清汤粉,乡愁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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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年的追寻,多少次的叩问。乡愁是一碗水,乡愁是一杯酒……”乡愁,更是一碗浓浓淡淡的清汤粉,点点滴滴,盛满了我对龙岩的眷恋。

  远在广东的朋友来龙岩,要我陪同一起去吃清汤粉。我说哪能啊,难得来一次,总不能如此简单。“我倒是要看看,龙岩清汤粉与广东肠粉哪种更有特色。”我只好遵从。没想到朋友吃完后大腿一拍,“我吃出了乡愁的味道。一汤一粉,仿佛闽西恬淡山水一般。”这话一说我感动了,一碗普普通通的粉,却是许多外省外市游客钟爱的美食。而土生土长的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不爱呢?清汤粉是龙岩当地一道传统的小吃,起源于新罗区曹溪镇,至少有几十年历史。它因物美价廉而深受百姓喜爱。清汤粉做法简单,先将瘦肉等材料弄熟后,熬一锅骨头汤,再把米粉用漏勺盛好放入汤中烫热,将菜放入汤中烫一会儿,捞出后撒上油葱、瘦肉等材料。清汤粉的店铺在龙岩大街小巷随处可见,著名的有老大众清汤粉、美佳清汤粉、七九清汤粉、东关楼清汤粉、艳萍清汤粉、椿记清汤粉、戴萍清汤粉等。其中一些小店,还留下了我的青春记忆……

 

 “穷孩子”的周末

  在师专读书时,每到周末,我和舍友丽华总会约起,到学校门口的小店吃清汤粉。那时物价还没上涨很多,扁肉和清汤粉是我们穷孩子生活里最好的选择了。一顿只花3、4元,却能得到堪比获奖的快乐。丽华贪的是粉中香香咸咸的肉,我则偏爱大碗的底汤和滑滑的粗粉,把肚里的馋虫侍候得舒舒服服。丽华总能把食料吃得干干净净,我速度慢又不忍心让她久等,只能汤匙筷子并用地将粉往口里猛塞,然后抬头看一眼惊愕的她。“不着急,我等你。”我在学校获了奖或领了稿酬,也会邀丽华出来吃一顿。丽华是三明人,她说龙岩的粉更美味,更令人难忘。一碗粉,一头汗,一个不变的同桌,一段求学路上难得的回忆。

 

 当清汤粉遇上艺术

  龙岩艺校对面的清汤粉店,不仅是我现今的念想,更珍藏着我大学时代的梦。今年8月底,我和好友小米一起参加市“岩创好歌曲”比赛。之后我们去吃饭,小米点名要吃清汤粉。我很惊讶,“龙岩美食那么多,为何要选择清汤粉呢?”小米说清汤粉可以加很多料,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我们还互相约定,谁入围复赛就得请对方一碗清汤粉。说完他先请了我,给我点了煎蛋、卤豆腐还有嫩嫩的香肠。真可谓是“豪华版”!后来,我们都收到了入围复赛的通知。“这回咱俩得同时请了!”“好呀,我们把店里好吃的全点一遍,吃个痛快!”这恐怕是我长这么大遇到最快乐的吃清汤粉经历了。“到时晋级决赛,再请一次!”就这样,一个约定,成了我们一直的动力,也伴随着我们一直走到了决赛。“你知道吗?这家店我来过好几次了。几年过去,汤粉味道还是没变呀。”我对小米说。“看来有故事呀,赶紧分享分享!”“我喜欢汉剧,可是家里没条件让我去学。后来我利用空闲时到艺校蹭课,好多次被批评并赶了出来。可我不愿放弃,仍旧想方设法去。老师看我那么喜欢,只好同意我和大家一起学。有几次下课后,老师还单独找我谈心,请我吃清汤粉。”这段经历无比珍贵,让我记住了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师,记住了美味的汤粉。

 

 母亲上街不变的牵挂

  靠近中山街尽头巷口的那间清汤粉店,是母亲上街不变的牵挂。她说小店环境不错,清汤粉也别具一格,让她尝到了充满乡情的味道。母亲不喜大鱼大肉,却独爱这清清爽爽的汤粉。母亲经常教育我做人要清清白白,就像碗里的清汤粉,朴素却韵味无穷。每次与母亲面对面坐着吃清汤粉,我们总是点不一样的,为的是能够给对方多夹一些不同的配料。母亲总是抢先把大块的肉片往我碗里舀,而当我反应过来往她碗里夹肉时,母亲用粗粗的手把碗一遮,“别难为我啦,吃不了那么多。”我只能乖乖地独自享用多出来的大份佐料。看着我打饱隔的样子,母亲总会捂着嘴笑。清汤粉是龙岩的经典,更是我与母亲幸福里一项不可或缺的内容。

  念念不忘是东关

 

 听说东关楼清汤粉店重装开业了,我甚是激动。东关楼是一家拥有16年历史的老牌店铺,位于莲东小学斜对面。以前在附近工作时,我是那里的常客。缘份总是割不断,今年,我受邀担任莲东小学“学猜谜”社团的课程。哈哈,每周五又可以到那儿享受美味啦!或者找店主聊叙几句,也是十分快乐的。我喜欢店铺时尚的格调,黑白错落,典雅别致。这家清汤粉很地道,入口有淡甜,汤多味醇。东关楼在四中附近也有连锁,很是热闹。老板说,开分店是为了延续龙岩的传统,让更多的人找到乡愁。

 

 最 “节俭”的情人节

 

 还有一段故事发生在2014年情人节。原本约好与追求者小福去吃牛排,结果小福说工资尚未领到,要不还是去吃清汤粉吧。我听了当然不高兴,小福神秘地说:“谁让情人节只有清汤粉不涨价。”好吧,既然如此,也只得将就。还是那家小店,我与小福一人一碗粉。听闻闽西客家有“吃粉预示即要分手”之说,我倒从粉中悟出了乡愁的味道。平平淡淡,如家,如家中的亲人,总能撩起无限牵挂。

 

 我有位身居高职的朋友对清汤粉情有独钟,常常从乡下辗转几次坐公交车到城里吃清汤粉。我问他,您不觉得累么?朋友爽朗一笑,“花上几元钱便可体验一次乡愁的味道,有什么比这更值得的呢?”是呀,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作为异乡游子,龙岩清汤粉给我留下的不仅有舌尖的满足,更有精神上的次次慰藉。每回出差离开岩城,我总会想念清汤粉。尤其是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时,我好想一下子飞回岩城,点一碗满满的汤粉静静享用……

 

 岩城还有不少清汤粉店,有空的时候我定会去转转。定居这座城市,便要记住这里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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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子恢与清汤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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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子恢出生在龙岩东肖邓厝,是杰出的农村工作专家。他和龙岩有着深厚的乡情、友情、亲情。邓子恢每次回到家乡,定要吃上一碗清汤粉,品茗回味,以解思乡情愁。

  清汤粉是龙岩著名小吃。龙岩山区产水稻,粮食丰收后群众会将白米加工成特制的粗米粉,现用或晒干留待享用。它的制作工艺发源苏坂云潭,后在东肖、曹溪、龙门等地兴盛。清汤粉是将粗米粉在开水中烫熟捞起,再舀一勺精心熬制的骨头汤浇在米粉上,加上肉丝、豆芽、韭菜、煎蛋等配料,最后点缀上特制的油葱,一碗香喷喷的清汤粉十分美味。

  近乡情更切。建国初期,邓子恢首次回龙岩,在漳州停留时,他听说空军司令员刘亚楼曾经来过漳州,住在地委招待所时,叫厨房师傅给他做了一碗龙岩清汤粉,刘亚楼吃得很高兴,大呼:“还是家乡菜好吃!”

  不说还罢,一说到龙岩清汤粉,邓子恢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当年在龙岩干革命,没少吃过群众为他煮过的清汤粉,条件好些加上肉丝、煎蛋等,又称“粉肉蛋”,这是当地群众接待贵客的最高礼遇。于是,他马上要求招待所厨房煮一份清汤粉,大快朵颐,一解离愁别绪。

  1961年春天,邓子恢不断收到闽西干部群众来信,反映农村饿死人的情况。他痛心地说:“简直是糟踏群众,回去看看!”工作组的同志认为邓老确实身体不好,唯恐他回到龙岩看到群众生活困难,心里会很难受。再说,回到龙岩后,看望他的乡亲必然很多,身体肯定吃不消,故而也劝说他先休养,不必亲自回乡调查。然而邓子恢态度坚决地说:“家乡群众来信反映有困难,我一定要去看看。在群众有困难的时候,我更应该去看看,这是我的责任。”就这样,邓子恢又一次回到了故乡。

  一到龙岩,他不顾体弱病发,拄着拐杖,深入田头、食堂,了解生产、生活情况。只见有的田地抛荒长草,食堂里冷锅冷灶。当年老接头户陈东坑,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见到邓子恢,心情十分激动。她亲自用开水调好一碗蕉芋粉,加了一点糖精拌了,双手颤巍巍地捧给他,说:“绍仔,你难得回家,本应好好招待,过去那一阵子你回来,我可以招待你吃白米饭、粉肉蛋,如今没有白米了,更别说粉肉蛋了,我没有什么招待你,这是我家里最好的东西了,请你吃了吧。”

  邓子恢接过这碗蕉芋粉,想起当年钻大山、吃野菜的打游击的日子,心想解放十几年了,乡亲们还饿着肚子接待自己,不禁流下眼泪。他顾不得糖尿病复发,顾不得医护人员劝阻,和着泪水,喝下这碗饱含老区人民深情的蕉芋粉,然后抱歉地说:“大家受苦了。生产没搞好,这怪我们……”大家听不下去,全场呜呜咽咽,一片哭声。

  为了报答老区群众,他让工作人员到城里,用自己节省的粮票买了几箩面条,在被国民党反动派烧毁的老家门前,架起炉灶,煮了几大锅,请父老乡亲都来吃上几碗,他饱蘸深情地说:“大家冒着生命危险都过来了。现在国家碰到困难,要像过去支援红军那样,为党为国分忧,搞好生产,一同度过难关,相信我们还会再吃上香喷喷的粉肉蛋。”接着,同大家一起商谈度荒办法,宣讲建立生产责任制的必要性,使家乡的农业生产迅速走上恢复发展的轨道。

  同年年底,邓子恢又回龙岩。11月5日上午,在龙岩县委副书记邓根发、监委书记李居民陪同下到东肖公社开座谈会。座谈会的气氛十分热烈,不时出现争论声和欢笑声。

  开完会,邓子恢经过东肖墟场上,见到一家饮食店。他看到师傅正在开水中烫熟捞起米粉,再舀一勺牛油粕仔与骨头汤浇上,便向身边工作人员介绍说:“牛油粕仔粉是将榨完油的牛油渣放在水中冲泡、膨化,除去油腻,放进熬好的猪骨头汤中,加冰糖、生姜、料酒、味精等佐料拌和。吃时,将湿米粉及少量的青菜,如豆芽、韭菜或菠菜等烫熟,加上牛油粕仔这些当地人俗称的‘盖头’。那真是别有风味的小吃,非常可口,世上绝无仅有的呀。”

  看到服务员端上一碗清汤粉请邓副总理品尝,鉴于邓子恢患有多种疾病,随行保健医生立即上去挡驾,生怕没有经过卫生检验会影响首长健康。邓子恢解释道:“这道家乡菜很卫生,我已经几十年没有尝过了,是我临时决定增加的,我付钱请大家的,都来尝尝吧!”这样,医生才表示同意。

  边吃边聊。群众反映说,邓副总理前次带了“六十条”来变,这次又带了“大包干”来变,来一次变一次,一次比一次好。

  邓子恢笑道,变了又变,越变越好,变能使生产发展,群众收入增加,就是我们的初衷。现在经济才逐渐恢复,以后大家生活好了,清汤粉就是家常便饭,到时候我们还要改进这种小吃哩,增加‘盖头’的品种,让它像云南过桥米线一样,名扬天下。

  饮食店里洋溢着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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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龙岩清汤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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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花和荷花是一对人见人夸的漂亮双胞胎姐妹。姐妹俩虽然学习用功,高考却名落孙山。妹妹荷花心有不甘,邀姐姐莲花一起复读、再考。姐姐婉言相劝:“阿爸阿妈身有残疾,供养我们不容易啊。人生不仅仅高考一条路,条条大道通罗马。我想进城打工,分担阿爸阿妈肩上的重担,利用工余时间参加‘自学考试’,照样能圆大学梦;你成绩比我好,再考的希望比我大,你想复读就专心复读吧。”妹妹觉得姐姐体贴阿爸阿妈的话言之有理,为自己没能体谅父母的辛劳感到羞愧,也下决心放弃复读,与姐姐一起进城打工,减轻阿爸阿妈身上的压力。

  姐妹俩走出大山的皱褶,来到繁华的龙岩中心城市新罗区。一出车站大门,她们就留意寻找招聘信息。很快就发现车站附近的公告栏上密密麻麻地张贴着五颜六色的招聘启事。

  姐妹俩正专心查看招工信息。一位装扮时髦、描眉抹唇的年轻女子见姐妹俩长得像出水芙蓉般清纯雅丽,两眼一亮,马上贴过来,笑容可掬地说:“两位美女想找工作呀?我们‘梦巴黎’洗浴中心正要高薪聘请员工,包吃包住每月打底工资3000元,做得好还有几千元的奖励哩!而且还能够学到按摩、推拿技艺。”姐姐莲花二话不说,拉着妹妹逃跑似的赶紧离开。装扮时髦的女子一番话紧紧追了过来:“这么好的机会,要是错过了,你们要后悔一辈子的!”这女子哪里知道姐妹俩的心思:她们打小就对龙岩清汤粉“情有独钟”,想找一家清汤粉店打工、学艺。

  姐姐带着妹妹来到中山路一家名谓“地道龙岩清汤粉”的小吃店。小吃店的店面虽然不大,却窗明几净,整洁亮堂。时值中午饭点,店里座无虚席,老板和老板娘忙得恨不能长出三头六臂。姐姐莲花瞅空问:“老板大叔,我们看到招聘启事,您店里要招小工?”

  老板看一眼莲花姐妹说:“是呀,是呀。”紧接着又不放心地问:“只是,你们吃得了这份苦吗?”

  莲花脱口回答:“我们不怕吃苦,在镇上读书时,我们姐妹俩经常在周末或寒暑假去小吃店帮工挣生活费哩。”

  老板一听这话马上说:“好,好,是勤劳懂事的好妹子。我店里的两位小工刚辞工两天,店里正缺人手,你们能不能赶紧来上工?”

  莲花说:“店里这么忙,我们现在就给您打下手吧。”

  姐妹俩说干就干,手脚麻利地收拾碗筷、烫面送餐、擦拭桌椅,忙忙碌碌又有条不紊。老板和老板娘心里暗暗中意这对新来的小工。

  让老板夫妇更开心的是,自从姐妹俩来了以后,店里原本就红红火火的生意比先前又忙了几分。老板夫妇心里明镜似的,这一切都归功于这对姐妹花。姐妹俩终日笑靥如花,小嘴甜蜜蜜。客到笑脸相迎;客走甜言相送。看见小顾客光临时,姐妹俩总忘不了轻声细语叮咛:“小心别烫嘴。”遇到腿脚不灵便的大爷大娘进店、离店,姐妹俩少不了搀扶一把,和颜悦色提醒一声:“大爷大娘,小心走好。”姐妹俩心灵、记性好,哪一位顾客要粗面,哪一位要细粉;哪一位配料要牛肉,哪一位要咸猪肉、瘦猪肉或炸猪皮;哪一位想加一块油炸卤渍豆腐或者添一只煎荷包蛋;哪一位要配韭菜、豆芽;哪一位喜欢空心菜、小白菜,都记得清清楚楚,从来没搞混过。姐妹俩人缘好,因此顾客进店心里欢,店里的清汤粉货真价实味道美,客人多走些路也乐意来。店里的生意能不忙?

  老板和老板娘打心眼里喜欢这对姐妹花,待她们像自己的亲闺女,生意闲暇时,老老少少时常聚一块有说有笑拉家常。通过拉家常,姐妹俩了解到老板和老板娘都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还担任过企业的中层干部,改革开放以后,因所在企业改制才双双“下海经商”,子承父业经营了这家清汤粉店。

  这天闲聊时,妹妹荷花半好奇半开玩笑地对老板说:“老板大叔,您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满腹经纶,谈吐不凡,可这店名,恕我直言却不敢恭维吔。”

  老板含笑打开话匣子:“说起这店名,当时没少费我们俩的心思哪。什么‘美味思’、‘品味斋’‘独一居’、‘一德善’都考虑过,但思前想后,最终还是用了这个‘地道龙岩清汤粉’的俗名。但我们觉得店名虽俗,含义并不俗。我们龙岩人自古以来质朴厚道,做出来的清汤粉也是真材实料、地地道道的小吃。就先说说食材吧,你们也知道,龙岩清汤粉的主材米粉,选用的是高海拔、无污染山区一年一熟的大冬稻粳米,用手工精制而成,不添加任何对人体有害的物品,入嘴滑润爽口,既有筋道,又有天然米香。米粉要当天加工,当天烹用,绝不能用过夜的米粉;龙岩清汤粉最讲究的是汤水,店家每天凌晨三四点钟从定点屠宰场选用无病害的猪大筒骨、鲜猪肉、牛肉,作为清汤粉的汤水和清汤粉配料的食材。熬制汤水时,要先将猪大筒骨在沸水里肏过,滤去血水、泡沫等杂物,再经大火、文火熬煮三小时左右,熬到汤水如乳汁一样浓、白,加入秘制的海鱼干提鲜、增香;制备清汤粉的葱油也颇有讲究:葱,必须选用本地产的“粉葱”慢火熬炸,炸到葱花略微发黄就起锅备用,以免过焦变炭。用这种小葱炸成的葱油,香味扑鼻,数十米外就能闻到。再说说烫粉、面和浇汤吧,这两道工艺也马虎不得:烫粉的开水要经常更换,如果烫粉、面的开水不及时更换,开水过于粘稠,就会影响粉、面的生熟程度和口感;浇汤时要遵循不同顾客的要求,喜欢高脂肪的顾客用浓汤,多加葱油,怕油腻的顾客则浇清汤,少葱油。龙岩清汤粉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特点——低糖:据权威部门分析:龙岩清汤粉主要食材米粉,在制作加工过程经压浆和水煮,脱去了大米中的大部分糖分,在烹饪时用猪筒骨熬制的汤水又低脂高钙,加上佐与豆芽、韭菜、小白菜等等富含维生素和对人体有益的各种微量元素,因此是糖尿病等患者的上佳膳食。正因为龙岩清汤粉食材地道,烹饪手艺地道,才能从宋、元时期流传至今,经久不衰。本地人旅居国外或出外求学、谋生,一回到龙岩,最想享用的第一样小吃就是清汤粉。不少本地人返乡,特意千里迢迢为家人、亲朋捎带一份打包速冻的清汤粉解馋;外地人来龙岩,凡尝吃过清汤粉的,也是赞赏有加,过后不忘。”

  老板喝一口茶水,接着娓娓道来:“我再给你们讲讲发生在上个月的一件事:有一位随晚辈去厦门居住的龙岩老大娘,身患不治之症,儿媳妇费尽心思给婆婆做各种各样可口食品,可老大娘尝一两口后觉得味同嚼蜡,难于下咽。她儿子焦急地说,妈妈,您好歹吃一点东西呀。老大娘有意无意地说,哎,就想吃一口老家清汤粉啊。老大娘的儿子、媳妇找遍整个厦门市也没有买到龙岩人经营的清汤粉,只好买一碗类似的米粉权且‘鱼目混珠’。老大娘迫不及待地吃一口,马上放下筷子,说你们买错了,这哪有半点龙岩清汤粉的滋味?老大娘的儿子孝顺,自己驾车赶回龙岩,来我们店买一碗清汤粉,用保温桶带回去孝敬母亲。第二天,这位孝子给我打电话,说他母亲一口气吃了小半碗,人也精神了许多。而后又犹犹豫豫地说,我有个不情之请,我也知道这太为难你们了。我对他说,有什么事您尽管说,顾客就是上帝嘛。这位孝子这才大胆开口:麻烦我每天上午十点钟用保温桶装一碗清汤粉送到火车站,交给龙岩到厦门的动车组乘务员,他中午到厦门火车站接收。他紧接着说,当然啦,我会付三倍的价钱,折抵车费和工钱。我说,OK,没问题。就凭你的孝心和对本店的信任,我不会多收你一分钱的。就这样,我一连跑火车站39天,直到老大娘驾鹤西归。你们说龙岩清汤粉是不是地地道道?这店名是不是看似俗气其实不俗呀?”

  姐妹俩不约而同说:“我们知道这店名的深刻用意了。”

  老板略顿一会,又故意卖弄关子道:“如果追根问底起来,夸龙岩清汤粉地道,并不是我们龙岩人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那可是一位伟人的圣言哪。你们猜一猜这位伟人是谁?”

  姐妹俩迫不及待地说:“老板大叔,您就别卖弄关子啦,快讲讲吧!”

  老板这才说:“好啊,我就把我爷爷珍传下来的故事给你们姐妹俩复述一遍。”

  老板深情地开始讲述道,那是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三打龙岩城时期,我爷爷亲身经历的事啦:

  红四军第三次胜利攻占龙岩城的第三天傍晚,我爷爷正在位于老中山街铜钵巷的“林记清汤粉店”打理生意时,忽然一位中等身材、气度不凡的客人,领着另一位身材伟岸、气宇轩昂的客人走进店里。我爷爷一看他们的装束,知道他们是为穷苦人打天下的红军,连忙热情招呼:“两位长官快请坐!”又给两人递上自己卷的永定烤烟。那位中等身材的客人用龙岩方言问:“我们在这里打仗,影响你们做生意了吧?”话一出口,这位客人意识到什么,马上改用国语重问了一遍。

  我爷爷忙用带着龙岩腔调的国语回答:“不会,不会。嗯,说实在话,刚开始打仗,生意人害怕,都关了店面躲起来了。过后红军消灭了为非作歹的军阀,大家看见红军是仁义之师,对老百姓秋毫无犯,生意人又大胆回来开张了。”

  那位身材伟岸、气宇轩昂的客人操着湖南口音说:“你们龙岩人厚道,有么子说么子呦。”

  那位会龙岩方言的客人对我爷爷说:“我们一人一碗牛肉清汤粉吧。这位应该算是我们龙岩的客人,今天我该尽一回地主之谊,按龙岩的待客习俗请他吃‘粉肉蛋’,你给他加两只煎荷包蛋吧。哦,这位客人喜欢辣,你有辣椒吗?”

  我爷爷搓着手,难为情地说:“不好意思啊,没有准备辣椒。龙岩人怕上火,喜欢清淡,很少有人吃辣椒。长官,你们稍候片刻,我马上去附近商铺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卖辣椒酱。”

  那位湖南口音的客人连忙阻止我爷爷:“不麻烦,不麻烦,入乡随俗,我也尝一尝龙岩的清淡风味嘛。”

  在等候烹煮的间隙,那位会龙岩方言的客人给湖南口音的客人详细讲解了龙岩清汤粉的食材和烹饪工艺,顺便还介绍了龙岩的几样经典小吃:烊鱼、什锦、酥肉、冬至咸粿饺。

  两碗清汤粉上桌了。两位客人吃得“气吞山河”。我爷爷心里想,从两位客人吃饭的气势,就看得出他们一定是力鼎乾坤之人。湖南口音的客人放下筷子后回味无穷地夸赞:“龙岩清汤粉地道啊!”

  会龙岩方言的客人笑着说:“等全国解放的时候,您再来龙岩,我一定请您尝一尝龙岩的每一样经典风味小吃。”

  湖南口音的客人含笑道:“要的,要的。不过到时候千万别忘了一样东西喔。”

  会龙岩方言的客人哈哈大笑,然后仿效湖南口音道:“忘不了,忘不了,辣椒!”

  后来,我爷爷才知道这两位客人的不凡身份:一位是当时的‘毛委员’,后来的开国领袖毛主席;另一位是当时的闽西特委书记,后来的国务院副总理邓子恢。

  听罢老板的讲述,姐妹俩的思绪还久久沉浸在当年的故事情景里。他们心想:不成想这普普通通的清汤粉还蕴藏着这么一段弥足珍贵的真实故事。以后要是我们自己创业当老板,就从清汤粉小吃店做起。把龙岩清汤粉的“地道”精髓传承下去。

  老板仿佛从姐妹俩的神情里“读”出了她们的心思,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姐妹俩心灵手巧、淳朴勤劳,以后如果自己创业也前途无量。但不管从事什么行业都不要忘了我们龙岩人质朴善良、诚实地道的秉性,只有这样,我们的路才能越走越远,我们的事业才能越做越强。这,也是我大半辈子为人处世、打理生意的切身感悟啊。”

  姐妹俩把老板的肺腑之言镌刻在脑海里,表情凝重地频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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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龙岩清汤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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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出嫁那天就随夫从三明来到龙岩。“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一随就是三十多个年头。日久天长,我从一个身在龙岩的异客,逐渐被这片土地上像炉火一般炽热的民俗民风,像美酒一般浓烈的乡音乡味熏染塑化成为一个乡党。

  龙岩给我的第一印象是:绿树成荫的沿河路、古色古香的挺秀塔、清澈碧透的龙津河、中山街道骑楼,还有那闻名遐迩的世界名曲《采茶灯》、郭金香的山歌……

  除了这里旖旎的风光、美妙的乡音,真正让我这个家庭主妇融入到龙岩这片热土的是这里的乡俗乡味。不会忘记“水仙”、“乘风”、“古田”牌香烟,不会忘记耐人回味的东霄红坊咸酥花生,不会忘记农贸市场里决不拖泥带水的净菜,不会忘记“呷丰蔬”之时餐桌上的羊鱼、什锦、牛腩萝卜汤、莲藕汤……

  如果说“呷丰蔬”餐桌上那些美食平素比较鲜见,那么清汤粉则是龙岩给我留下印象最为深刻的一道乡味。

  清汤粉是用优质的大米精制而成。它柔软却又有相当的韧劲,吃在嘴里既爽滑又耐嚼。在清汤粉店里每一碗精制的汤料里面都浸泡着一条条白花花的米粉,米粉之上零零星星卧着几条鲜艳翠绿的韭菜,还有黄头的豆芽,加上褐色的焦香的油葱,有时还有酸菜,光是这些颜色看了就让人垂涎。食客还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选择牛肉粉,猪肉粉,咸肉粉等等。这般色味俱全的清汤粉一碗却只在一二元左右。

  因为物美价廉,清汤粉是我家中最为简省便捷的宴客主食。平日里家中少不了搭个草棚瓜架、做批蜂窝煤这些需要人力的活儿。当亲朋好友搭伙干得热火朝天且略带倦意之时,我婆婆就会为大伙呈上一碗热气腾腾、营养丰富、色味俱全的清汤粉。在物质匮乏的年代,大家伙围坐桌前于谈笑间吃着可口的清汤粉,那是多么愉悦且又奢侈的事情。

  因为物美价廉,清汤粉常常为我赢得自信、撑足脸面。早些年大家薪水都低,日子过得颇为拮据。手头紧巴巴的人定然没有一掷千金的豪气。尽管我总想在人前展示侠肝义胆的情怀,却难免有英雄气短的缺憾。偶尔与友人潇洒狂欢之后,一伙人涌到街边的清汤粉店里大快朵颐的时候,我一定会争着抢着去买单。虽然只是一、二元一碗的清汤粉,但这也算是请客。请过客就与“抠门”、“吝啬”绝缘,也由此让自己平添了几分土豪般的虚荣与快感。

  早年我对清汤粉一直持“看客”的情愫,但却时常会被周遭亲朋对清汤粉的那种近乎狂热的挚爱所感动。

  记得好多年前冬天的一个下午,有人在办公室聊起龙门新开张的“戴萍清汤粉店”,绘声绘色地形容那店里的清汤粉如何如何好吃。几个人就起哄着要到龙门好好“撮”一顿。下班钟点一到,八、九个辣妈帅爷、小伙姑娘跨上摩托,冒着严寒,一路风尘骑行到龙门。我品尝了一下“戴萍清汤粉”感觉与“大众”、“曹溪”的清汤粉没有多大的差别,但我却很欣赏小店里面源源不断的客流,人头攒动的餐桌上时不时夹杂着富有乐感和节奏的“稀里呼噜”吸食清汤粉时的声音,还有食客们毫无顾忌、海阔天空的笑谈。我更被这一众人马为了尝鲜一顿清汤粉从城里往返骑行四十多里路的精气神深深折服。如果不是对清汤粉情有独钟的那份痴迷与挚爱,犯得着如此费劲吗!这往返骑行几十里路的汽油钱,不知道可以买到多少二元一碗的清汤粉!

  如果说我对清汤粉怀揣的只是一种“看客”情愫的话,那对像我女儿一样伴随着清汤粉长大的孩子来说,清汤粉则是刻骨铭心的乡味。

  女儿是被清汤粉的味道和汤水熏陶浸泡着长大的。三、四岁刚入园第一天的午餐就是吃清汤粉,她竟然可以吃下三小碗,最后还挺着圆鼓鼓的小肚子,举着小碗向阿姨要那香香的,带着淡淡的咸味,嚼了一会儿又变得淡淡甜味的神奇“面条”。从那以后,清汤粉就成为她每周必吃的美味佳肴。

  上小学、中学时光女儿手头渐渐有了零花钱,她自然而然地成了清汤粉店里常客。每周都要抽几天到学校附近的清汤粉店里去解馋。去尽情享受异常可口的酸菜肉丝粉,顺便点添块油炸豆腐。少小的她不知道愁滋味,只觉得来这里吃碗清汤粉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作为在龙岩出生长大的孩子,女儿见证着三十多年来龙岩人生活观念以及消费观念所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当麦当劳、肯德基、德克士、豪客来这些洋快餐渐次入驻龙岩本土的时候,却丝毫没有撼动清汤粉在龙岩人心中的位置。沿街的“大众”、“曹溪”这些老牌清汤粉店照样生意红火,照样天天顾客盈门。在龙岩城市日新月异发展的今天,清汤粉仍然是日渐富裕起来的龙岩人的最爱,更是像女儿这些龙岩土生土长孩子们的首选。

  女儿在高中的时候遇见了他,后来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那时二人都在外地上大学。每当寒暑假回到龙岩之时,中山街的大众清汤粉店定然少不了他俩的身影。他们各要一碗清汤粉,在店里的一隅相向而坐。他俩是那么疼爱对方,明明自己都有手,却时不时用筷子挑着几根咸香可口、劲道滑爽的米粉互相送入对方口中,然后又望着对方惬意地笑着、乐着,陶醉在有清汤粉相伴的二人世界里,全然忘了邻桌嘈杂的声音与鄙夷的目光。

  女儿承认她也喜欢吃麦当劳,可是价格不菲。她舍不得那时还是穷学生的“他”为她破费太多。在女儿看来,麦当劳固然别有特色,但永远也吃不出龙岩清汤粉先是淡淡的咸,后是淡淡的甜那种神奇味道。女儿更是由龙岩清汤粉生发开去,发出一番感叹:“有的人的爱情像麦当劳一般,高温烘烤油炸的感情热得快,冷得也快。而我希望我和他的感情,要像龙岩清汤粉一样,虽不昂贵,但却经得住慢慢咀嚼与回味”

  一个在龙岩长大的孩子连吃碗清汤粉都能悟出其中颇富哲理性的深意,都能从中体味到如此幸福与快乐的感觉,足以见清汤粉在孩子心头的分量。

  女儿如今已经在外工作打拼多年,每当要回到龙岩的前夜依然不忘微信家人:清汤粉!清汤粉!!清汤粉!!!

  当我长期被有关清汤粉充满着真情暖意的桩桩件件渗透包围的时候,我的心即使是冷硬的坚冰也会被融化,即使是块顽石也会被磨平棱角。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出游在外与友人聚餐时开始叨叨怎么没有上几道像样的汤,不自觉地在等待婚宴高潮时的“姜鸡”,末道宴菜的“什锦”;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异地他乡听到《采茶扑蝶》脑海里就会闪回龙岩龙津河、天马山、南公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女儿回归龙岩时不用提醒,我也会跑到“曹溪”、“大众”清汤粉店提一大锅的清汤粉回家,让女儿一回到龙岩的家就能品尝到让她魂牵梦萦的“清汤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小外孙女也随她的爸妈迷上了清汤粉……

  如果说三十多年前我是初到龙岩的异客,如今我已经被打造成了龙岩人真正的乡党。在这片土地上有我引以为傲的美丽家园,我的言语中渐渐带上半生不熟的龙岩乡音,我的厨室间、灶台上时常也飘散着粿糕、苦斋、清汤粉的味道。

  假如今天我还把龙岩当作自己的第二个故乡的话,但对我的在龙岩土生土长的儿孙来说,这里的民风民俗、乡音乡味都已经在他们的身上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迹。否则,我无从解释他们为什么对龙岩清汤粉这道乡味如此情有独钟,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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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的清汤粉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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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九是清汤粉老店。店是小店,门面不大,只是街头拐角边一间小屋而已。四张小桌,能容十几二十个人,靠里就是灶披间。五尺长的灶头,安三口锅。一口卧着大砂锅鼎,锅鼎里永远噗噗噗地翻滚着淡白清汤,在噗噗噗的间歇和袅袅的蒸汽中隐约可窥见半截半截的筒骨在汤液中晃荡。另一口则是时而沸腾时而安静的清水锅。沸腾时有一组一组麻索那样粗的米粉下锅,安静时则是米粉捞起锅水重新换置后的光景。再一口小炒鼎,则是根据食客需求炒肉片、煎荷包蛋,还有炸油葱、炸豆腐时使用的。

  二九亦老板,亦大厨,亦伙计。二九在客人报出米粉浇头后,捅开灶火,有时还洒上一把盐粒,那火在哔哔啵啵爆去煤灰后以蓝蓝之火舌舔舐鼎底,热得锅鼎里的油腾起火焰,沾了酱油、黄酒、薯粉的猪肉或牛肉的薄片入鼎,唰,一声长响,再片刻,自锅鼎腾溢出美妙扑鼻的香味。用一海碗盛好烫熟的晶白润滑的米粉,淹上乳白清汤,挟些豆芽或韭菜,布上肉片、或牛渣或煎蛋或豆腐,浇一匙油葱,端至客人面前。

  早已迫不及待的食客接过海碗,嗅着让人垂涎的气味,用筷挑起粗硕绵长筋韧的米粉,嘘嘘频吹热气,然后拨进嘴腔,窸窸窣窣一阵咀嚼,咽下,再嘬口清汤,真是大快朵颐,此时周身三万九千根毫毛,根根舒坦,忍不住自喉咙深处发出爽心惬意的一声畅响,歇歇,抬头四顾,便有与周边食客交流拉呱的念想,不管熟不熟悉,反正唠嗑的欲望漫上来,逮住谁就跟谁扯。山南海北、天文地理、城里乡下、家长里短,就在一挟一挟的米粉一口一口的清汤中吐出肺腔飘进耳廓吞进肚中。

  二九端粉续汤,二九迎送食客,听进了无数的趣事奇闻,他只听,从不插话,除非你问他。你问他,他是要答的。他答得极有分寸,你问街头巷里乡风民俗,二九回答极为细致,若问某件八卦问张三问李四的隐私,二九便摇头很诚恳略带茫然状地说,哟,这事委实不知,您还是向别人打听吧。

  二九最喜欢人家问他清汤粉老店的事,他会跟你从偏壤一角的苏坂大冬粳米,从遥远模糊的明朝清汤粉讲起。会跟你讲他爷爷叫二九,他父亲叫二九,他自己也叫二九,他的儿子还叫二九。你疑惑,这祖孙几代皆是同名,闹得清吗?

  分得清,分得清。二九急急解释。当然我们都有学名,按族谱字辈取的。二九,是我们的名号。名号,懂得吗?这名号,是我们的根,我们的命!只要是我们的子孙,只要是开这清汤粉店,我们就叫二九,二九就是我们的名字。

  也有老食客问二九,你是家中老二,所以叫二九?二九点头。又问,二九,你土名是二狗吧?二九亦点头。哪你究竟是二九还是二狗?再问。二九笑,并无忌讳。小时喊二狗,贱,好带啊。大了,就叫二九。其实二狗二九,共一个人,读音一样,字不同而已。二九笑,大家也笑。想想,二九,二狗,本地话音一样的。然,字则大相庭径,毕竟雅俗有别。

  二九名字,除排行第二,除二九二狗同音,除世代相传之名号,更深一层讲究,与他生辰有关。二九不说,众人不晓。那天,独独有一人竟予道破。这人是绍箕请来的杨先生。

  入冬年后第二个逢九的傍晚,已经很有些寒意了,店中别无食客,一盏马灯悬挂屋柱,把小店照得通明,绍箕领着亦师亦友的杨先生,跟着杨先生还有一个青皮后生,是杨先生的随身勤务。大家围桌而坐。绍箕是二九的远房表弟,二九因为分田的事找过绍箕,绍箕听罢二九的情况,想想像二九这种情况不会是个例,需要好好研究研究,答应帮二九向上反映,替他请一位高人来解决。绍箕请的高人就是杨先生。

  杨先生,高、瘦,长发遮耳,鼻直,双眼炯亮,湘音浓厚,健谈风趣,喜引经据典,且香烟不离口,肢体语言丰富,其手势极为有力。他听绍箕,听二九讲清汤粉的来历听得极认真,那烟吸得火头一红一红烟雾一团一团的,眉毛时而拧紧时而放松,有时插上几句,激动时,便站起,一手叉腰,一手打着手势说话。他的手势很有特点,先是握拳,复张掌,向前推去,雄浑有力。二九觉得杨先生手掌推处,似无形霹雳将眼前的障碍啊壁垒啊纷纷推倒。忍不住一句先生真有王者之气脱口而出。杨先生呵呵大笑。人家都说鄙人是匪气哪!什么是王者之气?杨先生自问自答,真正的王者之气是千百万用马列武装头脑的工农大众集聚的力量呀。

  绍箕兄,不要小看龙岩的清汤粉啊。这里有朴素的真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到什么山唱什么歌。龙岩、龙岩,见龙在岩,地处闽之西南。龙为木,南蕴火西藏金。是星火燎原干革命的好地方。火旺地热,是龙岩的水土特色。

  绍箕笑道:杨先生说的极是。因鄙乡水土奇热,是故饮食清淡为主,每日两餐多饮清凉之汤。外人不解,视为怪异。

  杨先生踱着方步,接过绍箕话题:我为楚蛮嗜好辣子,无辣不下饭。绍箕兄,到了贵地算是领教了厉害,上了火的日子难过哟。亏得你熬的苦爪汤驱除邪火,一身轻松哇。辣子戒是戒不掉,只能少吃并且多喝汤啰。我看这清汤粉不仅为舌尖享受,更是妙谛所在。一锅清汤,包容荤素百物,入汤皆化佳肴。我们红军也要有这种本事啊。老话说入乡随俗,小小村落要讲乡情,开天辟地不讲国情行吗。谁说山沟沟出不了马列?那些只懂喝洋奶吃洋面包看不起清汤粉的人是要栽跟斗的。杨先生烟头一捻,意犹未尽地望着绍箕,绍箕若有所思,频频颔首,缓缓说道,杨先生深入浅出,巧比妙喻,一番话实在寓意深远。

  杨先生停住脚步,指着正在灶间忙碌的二九道,像二九怎能不分田呢?自己忙时作田闲时做点祖传的小生意。乡里的泥匠瓦匠铁匠木匠鞋匠,这些人根子是农民,田还是要分的。上次我们打跑了陈国辉,一帮给他盖房子的才溪泥瓦匠拿不到工钱找我,我说军阀跑了没工钱你们回乡分田吧。他们回去高高兴兴分到田,不少人后来参加了红军哩。

  二九正好举着食盘将三海碗清汤粉端来,听说自己可以参加分田,喜不自禁,向杨先生鞠了一躬。杨先生,你可真是咱穷人的活菩萨。杨先生急将二九拦住。使不得,使不得,菩萨是靠不住的,穷人翻身得靠自己起来革命。

  每碗清汤粉,都卧着油汪汪的两只荷包蛋,码着肉片,撒着细碎的芫荽,白嫩的粉,橙黄的蛋,焦赤的肉,碧绿的香菜,另外四只小碟盛着炸豆腐、涮豆芽、烫韭菜,姜醋汁,把一张小桌摆得琳琅醒目,煞是惹人喜爱。

  二九乐呵呵催促客人们赶热快吃,说自己手脚笨拙也不知合大家口味否。你这就过谦了嘛,二九老店的汤是祖传秘方,清淡甘爽,鲜美盖第一,留香舌颊,食之不忘,有口皆碑嘛。杨先生吸一口烟,赞罢二九,笑对小勤务说:今天口福不浅,你先吃,我抽完烟,得漱漱口,洗洗手,闻名遐迩的二九清汤粉,须恭敬有礼方敢品尝哪!

  这时绍箕也起身到灶间,小勤务便兀自动筷吃了起来。

  杨先生方坐下,绍箕却拿了一副碗筷从自己的碗里拨出小半碗米粉,又挟出一只蛋,二九急忙阻止道,绍箕你这是做什么,今天不讲这许多规矩。绍箕坚持道,规矩就是规矩,不能破。转身给杨先生解释,二九当我们是上门的亲戚贵客,把清汤粉煮成粉肉蛋款待我们呢。我们也按规矩办是不?

  当然,当然。杨先生一点就通。也将自己碗中的蛋和米粉拨到那只碗里。二九拦了那个阻不住这个,那小勤务望着自己吃了一半的清汤粉有些尴尬,迟疑着也想动手挟蛋和米粉,二九急忙将他碗里的荷包蛋用筷子剪破,未完全煎透的蛋黄流溢出来将一碗晶莹雪白的米粉洇染得十分灿烂。

  哈哈哈,杨先生开怀大笑。抚着勤务的头说,你还是伢子呢,吃吧,细伢不用对二九叔客气。又将二九扶至主位,二九那肯就座,推让中杨先生一番话让二九感动不已。

  二九呀,这主位非你莫属。今天什么日子?杨先生搓搓手,又往双手呵了呵热气:我们湖南有数九歌:一九二九相见弗出手;三九二十七,篱头吹筚篥。湖南比这儿冷,寒风吹得篱笆噼噼响得像吹筚篥。今天正是二九寒天。二九二九,如果我没说错,今儿应该是你的生日吧。按规矩过生日得吃两个荷包蛋,来、来、来,快坐下。

  不知是滚烫的清汤粉热气还是泪水模糊了双眼,二九喃喃道,杨先生,你比神仙还厉害,咋知道二九的生日呢!

  二九不爱嚼舌,没有把杨先生的事予以张扬,可消息还是不胫而走。许多人争相打听杨先生。他到底是教书的,还是当官的?他真给你一块大洋?对这些,二九不置可否。只是提到杨先生对清汤粉的评价,二九就激动,杨先生说我们龙岩清汤粉独一无二,简约说就是一个好字。哇,听者欢欣惊叹。看来,杨先生真懂清汤粉,杨先生对龙岩情有独钟啊。

  可以后,二九的店却被捣毁。据说是红军的地下交通站。二九人也不见。传闻可能被抓遭杀害了,也可能跟红军走了。

  以后的以后,也就是今天,有许多二九清汤粉店开张,而且是连锁。二九总店出乎意外,门面并不大,只是街头拐角处一间小屋而已。四张小桌,能容十几二十个人,靠里有三只液化气炉,三口锅,一口炖汤一口烫粉一口炒菜。

  老板为人热情利索。你喊老板,他纠正你,我是二九,别喊老板,叫二九。他总是热情向你推荐来份杨先生套餐。什么是杨先生套餐?哇,这都不懂啊,是二九的主打招牌呀。

  食客吃过都很满意,都说下回再来,这清汤粉果真好吃。二九很骄傲地指着厅堂正中挂的一幅像讲,杨先生夸奖过的当然好吃!你望过去,这杨先生很面熟嘛。不过。这下巴似乎少了一点什么。这你就不晓得啦。我曾祖父老老老二九讲的,杨先生当年就是这模样,那颗痣是后来掌舵时长的啦!

  哦,食客们恍然大悟,这说法有相当的可信度。于是,杨先生吃过的清汤粉名声愈响,二九清汤粉的传说越来越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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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确是你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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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次,中秋节是在西安“欢度”的。只是,今年的西安不太一样了——中秋晚会的主会场,微信、报纸、微博上随处可见的都是“西安再一次闪亮整个中国”之云。诚然,当你在一座城市中,休戚与共地生活了四年,有怎可不会为它感到些许自豪呢?这可是我生活了四年的地方呀!那我前二十年又是长在了哪里呢?

  中秋晚会的当晚,路过大唐芙蓉园,门口排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各类明星的粉丝居多。每每见到这种场景,自己总会不怀好意得嘿嘿一笑。他们是tfboys的粉丝,而我又是谁的粉丝?

  中秋回到租住的场所,和好哥们说着,笑着,楞是把德懋恭的大月饼吃了一大半。看着剩下残缺的“圆月饼”,我竟然就只想吃那么一口粉,哪怕拿桂林米粉来代替都好。于是,便不打招呼,走在了中秋的街头....

  突然发现,“我的确是你的粉”。是的,你从来不属于某个具体的人。因为,你就是那样地不温不火地喂养着一代又一代的龙岩人;是的,你从来不属于某个具体地方的人。因为,你就是那样不急不慢地牢守着一季又一季的龙岩土。

  天下谁人不识君

  人对于这个世界的大小认知,往往是和自己的年龄成正比的。小的时候,整个世界的大小就如同一个曹溪镇。如果算上龙岩城的话,那时候的大小应该是整个宇宙的范围了。毕竟,自己能力之所及的范围,也不过是16路公交车所到达的区间所及。只记的,那时候的清汤粉,家家很好吃,碗碗很够味。可,要强的我,总是目光呆呆的望向远处,除了清汤粉外的一切用餐地点;然后,心有不甘地,摸摸自己的口袋,默默地吸溜起眼前的粉,至多也就是心有不甘的加个蛋、加个豆腐。在那个时候,能让地球一圈的只有清汤粉,而不是香飘飘。

  “莫愁前路无知己。”一碗清汤粉的大名,绝对是响当当的。无论是曹溪,铁山;还是中山街、凤凰隔。清汤粉,是截止到当时认知能力范围内,远超过当时只有一两家的肯德基,麦当劳的的餐饮连锁品牌。“天下谁人不识君”,正是最好的写照。

  也,一直认为,在哪里都可以喝上一口暖暖的清汤粉。

  此物最相思

  时间,是一个调皮的熊孩子,你刚说慢点慢点,他便撒丫子就跑,你一催他快走快走,他就势一坐,原地休息起来。二十年,或许是人一生四分之一的岁月,亦或是一辈子。但,我的二十年之后,迎接的是奇怪的感觉。

  高考考的并不太如意,决意离开熟悉的同学,亲人,来到了西北长安求学。在西安的日子里,有着许多的欣喜:见到了城墙;看过了兵马俑;领略周秦汉唐之风韵。但也有着多样的不适:公共卫浴;冬天的干燥寒冷;以及除了面,就只剩下的羊肉泡馍。看着街上,时不时闪现而过的沙县小吃,心里又不禁有些许埋怨。清汤粉,就真的很难在他乡异地,煮熟煮烂吗?可,转念又一想:最起码,身边不会有人像嘀咕沙县一样,嘀咕说“清汤粉,好难吃呀!”

  到了西安,才发现,清汤粉的数量或许是这世界上最稀有的东西,甚至超过大熊猫——毕竟大熊猫还能远渡重洋,来到美国生儿育女。可,清汤粉,似乎像一位步履蹒跚的母亲,站在家门口,忍住心中的不舍,嘴上说着:“都走吧,都走吧,去大地方,谋个好生机”。而她,却在这咫尺的方圆寸地之中,重复着这一遍遍的迎来送往。她,并非没有过雄心壮志,“世界那么大,她也想去看看。”可,恰似她的名字,她知道自己太过普通了,普通到九十一碗清汤罢了;她心里清楚,在家,她还可以为孩子们硬生生地撑出一片天地;而,在外,她反而会为孩子们平添负担。

  记忆如新:刚开学,宿舍的哥几个介绍家乡。“我河北的,廊坊,不知道没关系,有驴肉火烧,离北京两小时,算是北京十环吧。”“我河南郑州的,烩面、胡辣汤什么的,和西安挺像的。”“我福建龙岩的”“......”“我们那清汤粉挺好吃的。”“......”“古田会议就在我们那。”“.......”“我们离厦门很近。”“哦,那挺好的嘛。”“嗯,是吧,可我觉得清汤粉挺好吃的呀。”“厦门那地方挺好的,我还没去过呢。”“是是是,我也想去厦门鼓浪屿看看海的。”“好的,你们来,绝对没问题。”

  厦门没有清汤粉!才发现,清汤粉的名气,远远抵不过少它一个字的厦门,甚至它的孩子:林丹,也比它有名地多。对于,后一点,很高兴,但又有那么一丝丝的苦涩。

  “红豆生南国”这长于南国的红豆,又岂不让人难过呢?西北望长安,清汤粉似乎成为了为数不多的龙岩学子的接头暗号。“清汤粉”这三个字,似乎包涵了很多的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应该就是那么一句:“此物最相思。”

  也,固执地相信,在哪里都会有一碗暖暖的清汤粉等我喝。

  万水千山总是情

  中秋的西安街头,桂林米粉竟然都关门了。只好走进一家面馆,刚坐定,旁边桌上便吆喝:“师傅,给咱来碗面!”恍惚之间,感觉,又回到了,那烂大街的清汤粉店,“老板,一碗清汤粉,加蛋,来块豆腐。”

  放下菜单,又走出了面馆。看着天上的圆月,无心凑热闹式的用支付宝扫一扫,只是看着,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似乎,变成了一碗热腾腾的清汤粉,远处芙蓉园里的歌舞升平,似乎又成为了龙岩街头的喧闹杂乱。或许,中秋节,月亮和清汤粉更配哦?

  “山重水复疑无路”每每在外的艰辛、不易与思念,交杂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能看见,奶奶佝偻这身子,捧过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清汤粉。感觉一切又都够了。而下了火车站,来到站前广场吃上一碗当年嗤之以鼻的清汤粉,又想大叹一声:“夫复何求!”成长,很残酷,可它不远不近,就在那里;清汤粉,很俗气,可它不冷不热,就在那里。遑论相隔天涯海角,这一碗粉,也还“万水千山总是情”。

  也,不舍地怀念,在哪里都会有一碗暖暖的清汤粉刚出锅。

  我,龙岩人,的确是你的粉,铁粉,永不取关,屏蔽,更怎会拉黑?

  因为,你是龙岩的清汤粉,而我的确是你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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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乡愁清汤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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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乡下老家,村子里人都喜欢吃母亲做的清汤粉。都说母亲的手艺好,做出来的清汤粉有一种特别的味道,闻着就食欲大振,嚼在嘴里就更是回味无穷。

  老家巢湖一带没有闽西的这种传统小吃,市面上根本见不到,于是就有人建议母亲开个面摊店,专门经营清汤粉生意。母亲摇头说,清汤粉是闽西的知名小吃,已有好几百年的历史,选料精细,做工讲究,有诀窍的,不是什么人都能摆摊经营。我只是小时候在家常吃母亲和哥哥做的清汤粉,跟着他们瞟学一点而已,就这点本事摆摊点,岂不是要把清汤粉的品牌给糟蹋了?远在闽西的孩子外婆晓得了会骂我的。

  这么说,孩子外婆做清汤粉的手艺一定很好的?村里人好奇,便问母亲。

  是的。母亲说,老早我们家就是做清汤粉生意的。说完这一句,母亲便不再言语,顿觉心思沉沉。

  母亲说的没错,外婆做的清汤粉更是好吃,比母亲做的有味道多了,我每次去外婆家,不吃到口腻了是不回来的。

  小时候去外婆家一住就是好多天,不仅是因为路途远去一趟不容易,还因为母亲叮嘱过要多陪外婆些日子。外婆一个人过日子挺孤单,有个人陪在身边说话她会开心点。

  外婆家住在闽西龙岩一个山清水秀的小村子,距离曹溪镇不远。每次去,外婆不仅带我到村子附近各处好玩的地方转悠,还变着花样做各种口味的清汤粉让我一饱口福。看到我吃的津津有味,外婆一高兴便会给我讲些闽西一带的历史,讲些母亲小时候的故事。有时也讲清汤粉的一些做法,比如她说,清汤粉无论怎么做,其实就两种配菜方法,一是韭菜豆芽式,即在主料粉中加入韭菜豆芽,配上肉类;另一类则是青菜式,用烫熟的应时节蔬菜搭配……这时,外婆就显得格外的开心。

  但多数时候外婆是不怎么说话的,即使有我在身边,她也是像揣着心思的样子。特别是早晨,外婆一言不语的打扫好地面,擦洗好桌凳,然后开始用炉火炖猪骨汤,清洗蔬菜,做着煮清汤粉的准备,只等我起来开锅。外婆的动作很熟练,似是演练了千万次轮回,这让我怀疑外婆是不是还在做清汤粉的生意?

  其实,我知道外婆早不做清汤粉生意了。但令我奇怪的是,外婆每天早晨都要炖猪骨汤做清汤粉,似乎不专是为我做。因为我看到她每天早晨照例总是要盛一碗清汤粉放在灶间的饭台子上。是用的那种敞口瓷花碗盛的,满满的凉着,一直凉到没了热气。起先,我还以为是留给什么人吃的,可我在的那些日子家里一直没人来,最后每次都是重新倒回锅里。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问外婆。外婆却不说,只是叹气,一边叹气一边望着门外。或是干脆跑到门外那棵黄连树下,朝远处望去,似是真的在等什么人。

  回到安徽家里我问母亲。母亲说,是想你舅舅。舅舅?我纳闷,在外婆家不曾见过舅舅啊?母亲见我追着问,于是,就和我说了关于舅舅的往事。

  在龙岩,外婆一家的日子原本还是可以的,靠着在几亩薄地上辛勤劳作,填饱肚子几乎不成问题。可在母亲十岁那年,外公突然因病去世,家里一下子失去顶梁柱,生活陷入了绝境。这时舅舅也只有十五岁,做不得地里的重体力活。没办法,为了生活,外婆把舅舅送到曹溪镇的大饭馆里学做清汤粉,想学一门手艺,将来好养家糊口。舅舅领会外婆的苦心,在学徒的日子手勤腿快,老老实实做事,很得师傅的赏识,于是师傅便悉心传授他做清汤粉的手艺。两年下来,舅舅就做得一手漂亮的清汤粉,回到家里,便开起了清汤粉面食店。

  舅舅的清汤粉主要是以锅中滚水烫熟的龙岩米粉为主料,加上油葱、豆芽、韭菜等,配以添加了特制调料的新鲜猪骨汤,再依个人喜好铺上各种可口的佐料制成。舅舅配制的佐料品种有牛渣、咸肉、肉皮、卤蛋、五香、煎蛋、卤豆腐、酸菜等等,真料真味,食客们特别喜欢。若你需要时还适当搭配些时令蔬菜,快捷,物美价廉,口味地道,所以上门享受口福人时而不断。

  因为帮着舅舅打下手,外婆也掌握了做清汤粉的技能,于是,外婆就在家里招待食客,舅舅担着自制的清汤粉挑子走村串户去卖,想多赚点收入。这样,一家人虽然很辛苦,但日子总算过得不愁吃不愁穿了。

  母亲说,那几年她感到最幸福的时候,就是晚上和舅舅一起围坐在外婆的身边,一边吃着母亲或是舅舅做的清汤粉,一边听外婆讲故事。外婆虽然没读过书,却能说出很多有趣的故事,像什么牛郎织女啊,鹿乳奉母啊,孔融让梨啊,尽管说的到头不到尾,但我们听着是津津有味。

  然而,这样的日子也没能过上几年,舅舅也出事了。那是1948年的秋天,舅舅在去外村挑卖清汤粉的时候,遭遇国民党流窜部队,被抓去充当了兵源。

  外婆听到这个消息如同遭受晴天霹雳,一下子瘫倒了。外婆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把舅舅拉扯大,就指望着家里的日子有个盼头,却不料又遭横祸。外婆悲疼欲绝,大病一场,好一阵日子都没恢复元气。外婆想去找,可又不晓得舅舅被掳到了哪里?村里人也劝道,说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不安宁,你一个女人家出去不安全,还是先打听消息,等等看。等有了消息再去找也不迟。外婆无奈,只得带着母亲守在家里一边托人四处打探消息,一边痴痴的等。

  可这一等就是好多年。

  母亲对我说,这多年来,外婆等你舅舅回来把身体都等坏了,从春到夏,从秋到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尽的思念就像屋前的黄连树,叶落了又生,叶生了再落,只是,黄连树有春夏秋冬叶落叶生轮回的时候,而外婆没有。外婆长期等待的身影就像黄连树倾斜的枝桠,万千离愁,相思悠悠。

  母亲长大成人后因为婚姻关系要离开龙岩去安徽,母亲想叫外婆随自己一起去。外婆不肯走,她坚持要在家等舅舅。从此,外婆一个人独守在龙岩,与屋前的黄连树一起,苦不堪言,守着始终不渝的祈盼与等候。

  但期盼的心情一次次被冷却,焦虑的心绪慢慢变成久远的等待。时光在黄连树青黄轮回中堆积,思念在清汤粉冷冷热热中凝结,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日子在变,生活也在变,唯有不变的是外婆日夜守在村口,守着始终不渝的祈盼与等待。

  后来的事情我都是知道的。大概是1985年的秋天,外婆忽然接到一封来自台湾新竹的信件,甚是惊讶。拆开一看,竟是舅舅写来的,真真切切的是。从来信的日期看,信在路途走了好些个时日。

  舅舅还活着,外婆惊喜万分,不禁泪下。舅舅在信上说,那次被抓后几经辗转,第二年他便随部队去了台湾。这些年,由于音讯不通,无从得到大陆的消息,他在台湾就像生活在高墙之中,不晓得家里情况是什么样子?度日如年。舅舅说,他在部队上服役了几年后便打申请提前退伍了,想回大陆根本不可能,只好一边找工作一边等待机会。这些年他虽人在台湾,定居新竹,但心却始终在大陆,在龙岩,在外婆的身边。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故乡,思念着故乡门前的黄连树,思念着家乡的清汤粉。舅舅说,在台湾,几乎吃不到正宗的清汤粉,只有台北的一家清汤粉店是闽西人开的,他每过几个月都要去那里吃上一次,品尝故乡的味道,吐露思乡之情。

  信未读完,外婆早已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她望着遥远的天际,凄凄地说,儿啊,娘也天天在想你,想得眼睛都快瞎了。快回来吧,娘给你做最好吃的清汤粉……

  然而,尽管舅舅来信了,但要回来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那时台湾当局还不允许老兵回大陆探亲,限制很紧。外婆和舅舅只能隔空相望,通过高高的黄连树传递血脉亲情和无尽的思念。

  可能是相思成疾,1987年的春上,外婆的身体突然变得害病一般,到医院一检查,果然是癌症,而且到了晚期。得知这个消息,外婆思念舅舅的心情更加的迫切,她凄惨地说,自己是不是等不到舅舅回来的那一天?

  这年的秋天,台湾当局终于开禁,允许大陆老兵分期分批回故乡探亲。舅舅花钱通过关系成了第一批获准成行的人。由于没有“三通”,需要乘船经过第三地绕道,所以舅舅回归的旅程也要许多的时日。我不知道盼子心切的外婆和归心似箭的舅舅是怎样度过那段等候的日子?

  然而,外婆病情突然恶化,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外婆是清醒的,坚持要回老屋,说要回家最后为舅舅做一碗清汤粉。那个阴雨凄凄的傍晚,她望着东南的方向,望着盛好的清汤粉,带着终身的遗憾,死不瞑目。

  寒山肃穆,秋雨湿襟。跪在外婆的坟前,已白发早生的舅舅手捧着那碗早已凉透的清汤粉,悲惨的泣不成声。他依旧乡音浓浓地喊道,娘,儿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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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与龙岩清汤粉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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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当年中央苏区的龙津河畔,盛传着毛泽东与龙岩清汤粉的传说……

  那是1929年初夏,映山红开遍龙岩山野。中共闽西特委书记邓子恢经多方联络,终于5月23日暮色苍茫时分,在龙门墟场见到了率领红四军入闽的中共中央委员、前委书记毛泽东。他奔上前去,紧握毛泽东的手说:“毛委员,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您们!”

  毛泽东身穿灰色粗布军装,头戴五角红星帽,清瘦的身材显得高大而英俊。他介绍了身边的朱德、陈毅等同志,笑着说:“子恢同志呀,真是相见恨晚。你们土地革命搞得早,群众基础好。我们红四军入闽旗开得胜,战果累累,都是按你们特委的剧本导演的喽!”

  邓子恢挥着手说:“这要归功于毛委员指挥有方呀!”他眼看天快黑了,红军同志长途跋涉,又饿又累,当即安排特委同志分头做好接待工作,引领大家在就近大祠堂里就餐。然后,他拉着毛泽东、朱德和陈毅等首长,走进挂着“龙岩清汤粉店”招牌的小餐馆,开了简短的军情汇报会。邓子恢高兴地说:“各位首长光临我的家乡,我们没有大鱼大肉,请同志们品尝我们的老味道龙岩清汤粉!”

  “龙岩清汤粉?这可是龙岩的著名传统美食呀!”毛泽东操着浓重的湖南口音说:“昨天,我们从汀州出发,一路上,龙岩籍的红军战士就为龙岩清汤粉做了广告。它的作用,好比《三国演义》的望梅止渴。现在大家肚子饿了,正想尝尝这老味道哩!”

  正说着,一碗一碗热气腾腾的龙岩清汤粉就端上桌来了。大家吃得津津有味,朱德连声赞叹说:“真好吃呀!真好吃呀!”

  陈毅的味蕾也被调动起来了,吃得太快,差点被噎住。毛泽东似乎更有经验,他对陈毅说:“吃这龙岩美食,不要狼吞虎咽,慢慢吃,才香呢!可别把舌头也吞下肚里去啦!”

  朱德调侃地说:“那得请我们红军医生傅连暲大夫动手术啦!”

  说得大家“轰”地笑了起来。

  毛泽东突然问道:“子恢同志,你可不能让我们脱离群众。请问战士们也有这口福吧?”

  邓子恢笑道:“那当然,官兵一致嘛!我们特委专门研究了接待方案,慰劳红四军指挥员,人人品尝龙岩清汤粉!”

  接着,邓子恢请来店里邱师傅,介绍这一传统美食。这位老把式邱师傅说,老味道龙岩清汤粉,早在明清年代就在龙岩城里乡间推开了。大街小巷凡有餐馆,就有老味道龙岩清汤粉。制作很讲究,首先要选好料。龙岩农村盛产粳米、大冬稻。这类稻米一年单季,生长期长,米质优良,营养丰富。稻米浸泡后,用石磨碾成米浆,沥干水分,制成块状,揉成粉团,以手握一团不松散为度。粉团揉得越均匀油柔,生产出来的米粉越有劲道,压出的粉丝富于韧性,口感极佳。

  邱师傅娓娓道来,大家吃得更感风味特好。他接着说,有了高质量的米粉,还得有高品位的清汤和佐料,才有美味喷香之感。龙岩人历来喜喝清汤,用猪骨头熬汤最为可口,再配上肉丝、葱花、香菇、红菇、荷包蛋,泡上一碗米粉,就成了世上绝佳老味道龙岩清汤粉啦……

  “听君一席话,瘾上老味道!”毛泽东听罢,带头拍起手掌,店里随即响起热烈的掌声。这时,几位首长都吃饱了,毛泽东还在慢条斯理地品尝,仿佛连同邱师傅的经验之谈一起细嚼,越发感到老味道的清香、爽口。随后,他即兴哼出顺口溜,如同朗诵诗词,赞不绝口:“妙哉老味道,龙岩清汤粉;丝细纤如发,美味实无穷。猪骨汤配料,可口欲吞舌;便宜又养身,百姓都叫好!”

  邱师傅抓住毛泽东的手,激动地说:“毛委员,多谢,多谢您这顺口溜,比皇上圣旨还灵,为我们老味道龙岩清汤粉抬起大花轿啦!”

  毛泽东笑了起来说:“没有你这烹调的老味道,我哪哼得出这顺口溜呀?还得多谢多谢你们哩!”

  这时天已黑了,月牙高挂中天,洒下一片银光,正是行军好时机。毛泽东告诉邓子恢,为了各个击破敌军主力,红四军赶赴永定,直奔闽粤边界,过几天打胜仗再返龙岩。他拍拍邓子恢的肩膀说:“回头到龙岩,我们再聊老味道龙岩清汤粉!”

  邓子恢高兴地说:“好!我们在龙岩恭候!”

  说着,毛泽东与朱德、陈毅等立即连夜挥师闽粤边界,奇袭敌军主力,屡战皆捷,20来天,歼敌2000余人。邓子恢深为毛泽东的政治、军事雄才所佩服,为闽西父老乡亲出了一口大气,报了一个大仇,真是大快人心。这时,毛泽东抓住战机,率领红四军攻打龙岩,陈国辉残匪全军覆没。6月21日,邓子恢和特委同志在龙岩中山公园召开了群众大会,建立龙岩苏维埃政权 ,选举产生了以邓子恢为主席的县革命委员会,领导广大民众打土豪,分田地,掀起土地革命高潮。

  当时形势如暴风骤雨,迅猛发展。为了加强党的建设,提高同志们的思想、政策和理论水平,毛泽东应邓子恢和特委同志请求,暂时留在龙岩指导地方工作,住在县城新邱厝祠堂。他经常骑着棕红色的大马,带着警卫员一道下乡调研,访贫问苦,总结和推广龙岩分田分地的做法,开展土地革命的好经验。每到乡下墟场,他总要花上几个铜板,品尝老味道龙岩清汤粉,吃了几次,跟他抽烟一样,真有点上瘾了……

  金秋之夜,明月当空。刚从乡下返城的邓子恢,提着一碗老味道龙岩清汤粉,前来新邱厝祠堂看望毛泽东,亲热地说:“来,你原先不是约我们聊聊老味道龙岩清汤粉吗?”

  “知我者,子恢同志也!”毛泽东兴冲冲地说。他一边趁热品尝龙岩清汤粉,一边饶有风趣地听着邓子恢聊起老味道的故事。邓子恢说,他最近下乡,看到各地分田分地后丰产丰收,新开经营龙岩清汤粉的餐馆如雨后春笋,质量大有提高,活跃了市场,也增加了农民的收入。毛泽东兴奋地说:“好哇,那我们这老味道,就更有味道啦!”

  接着,毛泽东与邓子恢就当前龙岩农民运动和土地革命发展的情况交换了意见,发现新苗头,研究新问题,提出新的对策和举措。

  邓子恢还向毛泽东汇报说,当前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发动群众,把党的政策变成群众的实际行动。他说:“我用群众喜闻乐见的龙岩山歌宣传群众,也发挥了很好的作用哩!”

  毛泽东拍起手掌说:“好呀,你唱一首龙岩山歌给我听一听。”

  邓子恢拉开嗓门就唱了起来:

  插起红旗五角星,

  土地革命把田分。

  穷人翻身吐苦水,

  吐尽苦水挖穷根 ……

  毛泽江聆听着邓子恢那动听的龙岩山歌,一碗龙岩清汤粉也品尝完了。他欣喜异常,激动万分,在心灵深处滚动着炽热的诗情画意,一首气势磅礴的时代诗篇亦形成腹稿。他伏在八仙桌旁,立即挥动墨笔,一气呵成:

  清平乐•蒋桂战争

  一九二九年秋

  风云突变,

  军阀重开战。

  洒向人间都是怨,

  一枕黄粱再现。

  红旗跃过汀江,

  直下龙岩上杭。

  收拾金瓯一片,

  分田分地真忙。

  邓子恢站在八仙桌边,望着毛泽东苍劲的手书,情不自禁地哼了起来:“红旗跃过汀江,直下龙岩上杭。大有李白诗风!这正是当前我们龙岩土地革命形势的真实写照呀。写得很形象,很浪漫!”

  毛泽东谦和地说:“离李白诗风远矣,也谈不上什么浪漫,充其量不过是一首顺口溜。噢,我得感谢你这老味道龙岩清汤粉,吃了才有劲头哼出这诗句呀!”

  邓子恢乐呵呵地笑道说:“看来,我们龙岩清汤粉,又立下新功啦!”

  毛泽东也笑了起来,紧紧拉住邓子恢的手说:“是呀,别小看这龙岩清汤粉,营养高,后劲足,老味道,真爽口,名不虚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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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有味是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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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龙岩清汤粉,总会想起苏东坡那首著名的《浣溪沙》:“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中午时分,在山庄农家,泡上一杯浮着雪沫乳花似的清茶,品尝山间嫩绿的蓼芽蒿笋的春盘素菜。这普通的清茶淡饭,在诗人眼中就是人间最有味的欢愉啊!就如龙岩人眼中的清汤粉,一碗素淡的米粉,配上大骨的清汤,胜却人间多少美味佳肴!在我看来,清汤粉也是别有一番清欢在其中。

  “清欢”是什么呢?我的理解是来自对平凡简朴的生活的一种热爱。当一个人听林间鸟鸣的声音比听歌曲音乐更感动,品一壶清茶比在喧闹的晚宴中更能静心,还有,坐在街边的小店吃一碗清汤粉,感觉比满桌的山珍海味还要心满意足……这些,就是“清欢”吧。

  一位台湾老兵返乡探亲,受到政府亲官员的热情欢迎。他望着满桌山珍海味,久久没有动筷,最后,很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能不能带我上街吃一碗清汤粉?我想了整整四十年啊!”

  迎接省城归来的高中老同学,大鱼大肉大碗喝酒大声唱歌之后,已是午夜时分,众人意犹未尽,驱车前往郊外小镇吃清汤粉,将炉灶中所有东西全都叫上,老同学面前杯盘罗列的烫韭菜炸豆腐,煎蛋煮蛋猪肺汤,外加一大碗清汤粉,美名其曰-----豪华清汤粉。早已在异乡打拼修炼得城府颇深,喜怒不形于色的的老同学,瞬间眼圈发红,声音哽咽:“从来没有那么多人陪我吃过清汤粉……”

  外地人不能理解龙岩人对清汤粉的热爱。不就是一碗普通的米粉而已,顶多加一点猪皮瘦肉,有那么好吃吗?但,龙岩人的这份热爱,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道得明? 是啊,哪个龙岩人不是吃着清汤粉长大的?哪位返乡的龙岩人不是第一时间吃一碗清汤粉?为什么对清汤粉如此热爱?还是那份生于斯长于斯的舌尖上的乡愁,成了挥之不去的绵绵情思。

  龙岩的地气特别热,因为龙岩属于盆地,人们生活在活石灰岩层之上,地下水是随着岩隙流走了,岩层之上自然是干燥,容易上火的。因此龙岩人一不小心就吃出扁桃腺发炎,一不小心冒出满脸痘痘,一不小心又高声大气立马街头横眉冷对了,因此,对煎炸烧烤,麻辣香脆的美味食品,尽量绕道走,实在抵挡不住诱惑,吃完后就要连忙回家煲汤喝。似乎只要喝下自家的汤,就会将热气腾腾的心火扑灭。我们很迷信自己的汤,甚至相信它能够消除百病。其实,汤的功能早已不仅是祛火,更多成为我们心灵的安慰与寄托。清汤粉正是呼应了龙岩人爱汤的特点,在“汤”上做文章,它是清汤粉的灵魂和精髓。

“从来至美之物,皆利于孤行”(李渔),敢于孤行,拒绝一切配料的美味,是因为它足够好。如只有最新鲜的海鲜才能用白灼清蒸,保持原汁原味,只有最纯正的农家鸡,才敢仅搓入些许盐巴,干蒸出炉。所以,清汤粉的 “汤”一定要用大筒骨,一定要用大灶火,一定要长时间的熬煮,直熬得汤水雪白浓香,最重要的是,不能放味精鸡精,那是很“敲字号”的,因为清汤粉的汤,不着任何调料,已足够鲜美。而人不也是如此吗?真正的美女是天然去雕饰的,越是知识渊博的学者往往越是谦逊平易。

  今天的我们,追逐时代的脚步匆忙而焦虑,拥有愈多物质世界,但清淡的欢愉已日渐失去。这时候,只要循着儿时的足迹,找一家熟悉的小店,熟悉的味道会让你忘记一切烦恼。

  坐在市井小店,看着店家将清水烫好的米粉豆芽韭菜放在碗中,舀一勺煨在炉上的清汤,再依个人喜好铺上牛渣、咸肉、肉皮等各种可口的佐料。热气腾腾的米粉端放在你的面前,熟悉的味道乘着热气飘过来,眼前相貌平平的米粉立马活香生色起来,立马尝上一口,油葱之香伴随骨头汤鲜,味甘爽口却不油腻,色香味俱全,简直配合得天衣无缝。当然,这不过是一碗素朴又甜美的清汤粉,它一定不是大欢,不是狂欢,更不是贪欢,而是和清茶淡饭一样的清欢。

  每一座城市都有它特别的味道,虽逾千年百年也不曾改变。它存在于市井陋巷中,历经时间的磨洗成为最难忘怀的美食,成为游子心中难以释怀的乡愁。虽然龙岩的街头巷陌已被各式各样的客家美食淹没,被形形色色的酒吧茶馆充斥,清汤粉却能在夹缝中气定神闲地生存中,无需大声吆喝,懂它的人自然会走进它,寻求清欢的人,自然会找到它。虽然它永远是普通而便宜的,但每当看到店里座无虚席,偶遇的朋友争抢着付账,就会由衷地微笑。也许忙碌生活的我们,只有在这里才会看到一种久违的温情,才能感受到那种自然而温馨的欢愉。这碗温暖的清汤,这种淡淡的清欢,让我们内心纯然安静,不言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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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汤粉里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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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和女孩在一个工厂上班,并且同在一个生产流水线上,后来他们相爱了。有一次下班后,男孩牵着女孩的手,乐呵呵地说,他今天要请女孩吃龙岩清汤粉,女孩欣然答应了。他们都知道,清汤粉是龙岩的名吃,口味堪称绝妙,更有纯正爽口的滋味,在龙岩打工这几年,清汤粉一直是他们的最爱。

  他们在一个露天的小吃店前坐了下来,这里的清汤粉属于自选的那种,其实品种也不是太多,有鸡蛋的、有肉圆的、有排骨的、还有火腿的,数来数去好像就这么几种,当然,主食是米粉。女孩挑选好了自己的清汤粉之后,就催促男孩选,碰巧男孩正火急火燎地修理夹克上的拉链,听到声音的他抬起头笑笑说:“抱歉,我正忙着呢,要不这样,劳驾你帮我选一下。”女孩瞟了男孩一眼,心想,早不修晚不修,偏偏在这个时候才修?然后不情愿地抛过去一句:“喂,你选什么清汤粉?”

  男孩连头都没抬,大声说道:“真的没时间考虑,那就跟你的一样吧,你复制一份就行了。”复制?女孩暗暗好笑。很快,两碗热腾腾的火腿清汤粉伴着服务员的吆喝声端了上来,男孩怔怔地着清汤粉,皱着眉头说他最不喜欢吃火腿了,但他并没有显示出要责怪女孩的意思。可女孩为难了,脸一阵阵绯红,试探着说再买一份,男孩不乐意了,把头拼命地摇,小打工的挣点钱不容易啊,吃碗清汤粉已经蛮奢侈的了,他舍不得钱呢。于是乎,男孩将他讨厌的火腿夹给了女孩,但又怕女孩吃不完太浪费,就主动地把女孩的米粉倒进了自己碗里,看着女孩美滋滋地吃着火腿,男孩才对着米粉狼吞虎咽起来......

  一段时间后,男孩和女孩再次来到清汤粉店里,刚刚坐定,男孩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匆匆地说要找个公用电话亭,给老家打个电话,至于清汤粉的选择,他还是请女孩代劳,复制一份便是。可是,当男孩打完电话回来,看到已经做好了的排骨清汤粉时,他又不高兴了,他满脸沮丧地说他见到排骨就会想到,在老家杀猪的屠夫凶残的目光,还有被宰的那猪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听得女孩将信将疑,还有这等稀奇事?但看到男孩眼泪汪汪的样子,女孩只想笑,勉强地点点头算是相信了。那次的排骨自然到了女孩的碗里,当女孩带着笑声吃完了两份排骨之后,男孩还在津津有味地吃出米粉……

  吃清汤粉的次数多了,女孩也终于明白了,男孩一次次所演绎的“复制”,并非偶然,是他“蓄谋已久”的高招,一切尽在清汤粉里,女孩深深的感动着,因此他们的感情在吃清汤粉中一步步升华。“复制”三年后,女孩毅然嫁给了男孩,她认为嫁给男孩无怨无悔。

  婚后,男孩和女孩依然非常相爱。在一次中秋节聚餐中,要好的工友一个劲地给男孩夹排骨和火腿,女孩说男孩不喜欢吃排骨火腿,工友们都笑了,笑得女孩莫名其妙,朋友打趣地说:“看来,你还没真正地了解你的老公。”

  晚上,心有余悸的女孩要男孩说说排骨和火腿的事,男孩捧着女孩清秀的脸,交代了一切,他说他喜欢吃火腿,更喜欢排骨,泪流满面的女孩紧紧地搂着男孩……

  日子恢复了平静,现如今的男人和女人仍然在生产线上辛勤地编织着他们美好的梦想,而在他们的生活里,“复制”始终没有间断过,因为它是爱的复制、情感的延续。几年后的一天,一直忙得不可开交的男人,竟然破天荒地要请他的妻儿吃清汤粉,儿子自然高兴得手舞足蹈。

  在清汤粉店里,儿子早早地选好了自己的清汤粉,见他的爸妈在一旁谈笑风生,他满脸狐疑地问:“爸爸,妈妈,你们怎么坐着不选啊?”男人和女人相对一笑,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老规矩呗,帮我复制一份。”儿子一下子不高兴了,大声囔道:“今天不行。”为什么?儿子委屈地说:“以前跟妈妈出来吃清汤粉,两份已经很撑着了,今天三份叫我怎么吃啊?”

  凝望着装修豪华的清汤粉店,久违的露天温情似乎在脑海里依稀可见,男人和女人都在默默地回味着清汤粉的老味道,意犹未尽,彼此将一生守护,守护这段难以释怀的清汤粉里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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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碎片里的一碗清汤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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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清汤粉,很多龙岩人都有一种遗憾,那就是它太小众了。墙内开花却无法墙外香,有一种孤芳自赏的味道,正是斯人自憔悴。而我爱上清汤粉却在漳平永福镇。谁说清汤粉宅,我一定跟他翻脸,这就叫一言不合。不过话说回来,永福毕竟在大龙岩的辖区,龙岩之外,我还真的没见识过清汤粉,不像兰州拉面,羊肉泡馍 ,过桥米线,名声在外。

  逝者如斯。1996年的春天,永福的空气中除弥漫着浓浓的花香,还洋溢着清汤粉的芳芳。小镇老街上破旧的小店里,人满为患。店铺又脏又旧,但我每天都要来一碗清汤粉,要么是早餐,要么是宵夜。就这样在这里消磨了一个月,罗素说,有乐趣的时光就不能叫消磨。那就叫享受吧,快乐原来很简单,也就一碗清汤粉的事。我就是这样遇上清汤粉的,一个人,一个小镇,一碗粉。

  坊间传闻,这爿小店很火是有绝招的。据说清汤粉的高汤中加了罂粟壳 ,更有甚者说用蜥蜴熬汤,不管如何,没有引起我的反感,清香、爽口、润滑的感觉从此挥之不去。清汤粉原来也有初恋的味道。

  后来回龙岩我就开始留意清汤粉了。对于当时还是单身狗的我来说,清汤粉主要是便捷。一日三餐挺烦人的 ,一碗粉就解决了此等烦恼何乐而不为?那时侨声影院边上有一爿店名叫新风清汤粉,店名不咋地,甚至还挺拗口,不过生意挺好的。一日三餐,收银的阿姨都忙不过来。据说这个小店年收入十几万,现在十几万不算什么,可是那时一般的干部的月工资才四百元左右,十几万可是天文数字。这里开一爿清汤粉店胜你寒窗苦读十数年。我辈只能徒生羡慕空悲叹。不过我我特喜欢这里的汤味,用筒骨小火熬出的汤,很厚很香,沁人心脾,每次都要吃个碗底朝天。后来,店铺搬走了,心有戚戚。现在侨声影院拆了,清汤粉店前不久搬回来了,去吃,大不如前,是清汤粉变了,还是人变了,还是时间变了,不得而知。

  对龙岩人来说,耳熟能详的一定是大众清汤粉。朴实的店名收藏许多亲切、温馨甚至浪漫。大众清汤粉最大的优势就是地理位置,处在当时最繁华的地段,不出名才怪。一定岁数的人肯定见过她的容颜。那时龙岩只有一条街就是中山街,而大众请汤粉就在这主街上。肚子饿了,逛街累了,就坐下来,要一碗粉,看上去清汤寡水,心里却温暖无比。特别是一家子逛街的,走进来宛如在家一样。很多情侣,也喜欢走进来,一边吃粉,一边情话绵绵,于是清汤粉店一如电影院,顿生浪漫。而我喜欢那些配料,记忆中最爱牛肉丝和猪肉皮。牛肉丝很韧,猪肉皮很脆,因此常来常往,不亦乐乎。时过境迁,大众清汤粉的招牌还在 ,据说现在叫老大众,早搬了地方,应该在中山街副街,不过多年没去了。

  对龙岩的女生而言,最浪漫的事不是和男生一起慢慢变老,而是让男生帮她打包一碗清汤粉。到哪里去打包呢,这可挺讲究的,就是到龙门去。龙门有个叫戴萍清汤粉的店,远近闻名。路过的都要去尝一尝,我也慕名去过,喜欢那里的配料,特别是油炸豆腐和荷包蛋,入口特香,回味很久,只是那时店很乱很脏,有点倒胃口。现在应该早就重新装修过了。有兴致的时候一定去尝尝,看看还有没有那种撩人的浪漫。

  龙岩满街都是沙县小吃和客家小吃,有那么一点龙岩本土情怀的小吃就剩清汤粉了。有时,孩子说想吃清汤粉,我会怂恿他去吃,甚至陪着去吃。作为一个龙岩人,你爱吃清汤粉,你才能说爱龙岩。你爱吃清汤粉,那么你一定很真诚地爱过一个人,清汤粉总跟恋爱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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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汤粉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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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上井头清汤粉店

  上井巷,是龙岩古城区十八巷中最著名的一条小巷之一,巷口联接中山路商业大街。巷尾直通龙津河。巷口有一口千年古泉,水质清甜,闻名八闽,是龙岩古代八景之一,叫上井泉,上井巷由此得名。

  以上井泉为中心,巷口和周边中山大街地段,老龙岩人俗称上井头。这片地段经营各种各样商品的店铺很多,并且十分齐全,是龙岩城区最繁华的地段。

  巷口第一间店铺是经营龙岩地方小吃的地方是清汤粉店。由于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取上井泉水最为方便,加上用料科学讲究,工艺精湛,所经营的清汤粉(面),清香可口,独树一帜,为此名声大噪,成为上井头的地标和响亮名片。

  上井泉右侧台阶边是清汤粉店,店门口是中山街,街北是岳顶山龙岩宋朝县城赵公城遗址,上井泉左侧是食杂商店,隔街相望是原闽西特委机关遗址。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县政府在上井巷腹地开发建设闽西最大的农贸市场,并作为每次举办福建省物资交流大会的场地。龙岩地、县商业系统各公司也争先恐后在此抢夺地盘,增设网点,上井成了龙岩地区最为繁华的商业中心。

  每天从四面八方赶来交易的人流,多得像九龙江发大水洪峰一样滚滚而来,又像大海的潮涌一样,一拨又一拨。

  地处最中心点的上井清汤粉店,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商机和对外宣传广告效应。每天慕名而来的八方顾客,挨肩擦背,前呼后拥地排成了长队,店内座无虚席,个个食客吃的津津有味,春风满面。

  许多外地顾客原是办完事情肚子饿,随便吃一碗清汤粉解饥填填肚子,没想到龙岩清汤粉这么好吃,汤清、味香、粉爽可口,真如皇家御食无不啧啧称奇,伸出手指,赞不绝口。甚至会听到一些顾客说:“今天有幸能吃上一碗清汤粉,不枉此次龙岩行”。回去以后告诉亲朋好友,一定要到龙岩上井头吃一碗清汤粉。若到龙岩没有吃一碗清汤粉,不算到过龙岩城。

  有无吃碗清汤粉,是衡量有无到过龙岩的标准之一,在我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当时上井头是龙岩城中山街道最繁华的商贸中心。龙岩古代八景之一的“双井流泉” 就在清汤粉店旁边,店对面是宋代龙岩城最早的城堡——赵公城城门遗址,它包含了龙岩历史文化中心和商业中心部分内涵。所以,这种说法,虽不全面,但也不为过,只是太简单一点罢了。

  我老家就在上井巷内的吴厝,我在那里度过了难忘的三十个春夏秋冬,特别是小时候每次经过上井头,看到清汤粉店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常好奇地停下脚步,抬头观看,看到店里那些吃的眉飞色舞、兴高采烈的食客,加上店里飘出的阵阵诱人的香葱肉味,常常被馋惑得口水直流,虽然不贵,每碗二两粮票,加上一毛二分钱。但家里很穷,摸摸空空的口袋,只能在店外深深吸几口香气,慢慢离开,心里暗暗发誓,等我长大有钱后,一定要痛痛快快吃个够。

  长大以后,参加了工作,第一个月发工资,我立即跑到上井头清汤粉店,一连吃了三碗,弥补那少年时代对清汤粉的渴望。我第一次谈恋爱,也是邀女朋友到上井头吃一碗清汤粉,我告诉她我小时候对清汤粉的渴望,和曾馋得流口水的笑话,逗得她放声大笑,可以说,我的初恋是从清汤粉开始。

  上井头清汤粉店的历史悠久,听住在巷中的老邻居讲,解放前叫“迈三清汤店”(并兼营牛杂汤很出名)。老板林迈三,龙岩县雁石神前人,进城里开小吃店,知道龙岩厨师的祖师爷“厨祖二仔”(我的老邻居,名厨师林富开的父亲),住在巷中,于是带着礼品登门求教,并攀认同宗本家,自认晚辈。每到初一、十五,必到祖师爷家中问候请安,并讨教龙岩美食中的做法要领。祖师爷认为林迈三人品可以,于是传授了他许多技术要领。例如,做清汤粉,一定要利用这天然上井泉水,和猪大腿骨熬成乳白色的汤做锅底汤,再利用底汤配鲜肉、绿笋、土贴、盐巴等熬成清汤,米粉要选用大冬米或晚稻米做成的鲜粉,韧性强,不容易碎,烫粉时加一点韭菜、豆芽起锅后,再加一小勺龙岩粉葱炸黄的油葱,倒上鲜汤,一碗清汤粉就成了。简单方便,特别适合龙岩人每天要喝汤,要吃粉的习惯。

  林迈三悟性很高,在原基础上,另增加牛渣、火爆猪皮等材料,所卖出的清汤粉,口味独特,名声大噪,成为龙岩美食中一张金字招牌。

  1929年,朱毛红军三打龙岩城,成立苏维埃红色政权。1930年1月19日,中共闽西特委机关从苏家坡迁往龙岩上井头办公(岳顶山下石台阶边,原工商局办公的店铺。后搬迁,成中街旅社)。正好与迈三清汤粉店隔街相望,相距不过20米。邓子恢、张鼎丞等领导同志也成了吃清汤粉的常客。有一天,毛泽东到闽西特委机关指导工作,邓子恢掏钱买了碗清汤粉让毛泽东品尝,并向毛泽东介绍这是龙岩最著名的小吃。毛泽东吃完大加赞扬。

  中共闽西特委在龙岩城上井头旧址(1930年1月19日,龙岩赤卫团一举克复龙岩,中共闽西特委由苏家坡迁往龙岩城。)

  1961年4月,邓子恢副总理和张鼎丞人大副委员长回到离别几十年的家乡龙岩,搞调查研究工作,他们没有忘记31年前请毛泽东吃过的上井清汤粉店,特意从闽西交际处出来,沿中山街走到上井头,抬头一看,老店依旧,但清汤粉店的招牌已经换成上井地瓜菜馆。时值三年困难时期,全国各地都在闹饥荒,饿死人,龙岩所有饮食店都中断粮食供应,上井头清汤粉店也不例外,为了经营下去,利用地瓜等农副产品加工成地瓜饼,茄子炒地瓜等地瓜宴供应来往顾客,店名便改成了地瓜菜馆。

  两位老人怀着沉重的心情踏进店里,亲切地和店里负责人湘仔师傅交流,表扬他们在全国最困难时刻,帮助政府排忧解难,能利用地瓜等产品做成美食,供应过往顾客。

  第二天,《闽西日报》发表专刊,刊登文章和图片,介绍此事,并号召全地区人民,开发荒山,多种地瓜蔬菜,生产自救,共渡难关。

  二、有关清汤粉的故事

  一碗清汤粉,不但可以填饱肚子,而且可以传递情感,增加友情,引发了许多故事。

  一碗清汤粉,成全一对青年美好姻缘的真实故事,上世纪七十年代,曾经一度成为龙岩街头巷尾的美谈。

  我的一位本家兄弟叫吴阿利,是龙岩建筑公司一名拉竹架的手推车运输工,一次在上井头清汤粉店吃点心,看到店外一名心绪不宁,寒酸落魄的少女徘徊在店外,看她无精打采、饥肠辘辘的样子,便关切地问她是否饿了?要不要吃碗清汤粉?少女点点头,并告诉他,她是上山下乡到永定的厦门知青,到龙岩找朋友借钱买火车票准备回厦门,找了一天,朋友没找到,身上没有钱,已经一天没吃过饭,饿极了。同样下过乡苦出身的吴阿利,马上叫她进店里,买了一碗清汤粉,另加两个煎鸡蛋叫她吃,并安排她晚上住宿,资助她买车票回厦门。这位女知青感激不尽。

  这位女知青是位华侨子女,回到厦门,向家长哭诉这次回家之行,要不是遇到恩人吴阿利,差点成为乞丐。家长认为吴阿利人品好,是个可托终身之人。后来,女知青回到龙岩找到吴阿利,知恩图报,以身相许嫁给他,婚后移居香港,成为美谈。

  龙岩至今还流传着一件国民时期腐败贿选的笑料。1947年,龙岩的国民党议会议长陈松庵,为了竞选当上国大代表,连任龙岩议会议长,站在中山街的国民党城关镇公所前发表拉票演说(地点在上井清汤粉店斜对面的原县图书馆)。不管是谁,只要投他一票,立即请他到清汤粉店吃一碗清汤粉,众人哗然。当时龙岩正遭受6、15大水灾后,田园冲毁,饥民很多,为填饱一顿肚皮纷纷投他一票,结果他得到最多选票,当选为国大代表并连任龙岩议会议长。这种贿选办法,一直成为人民群众评论国民党腐败的大笑料。

  三、清汤粉之恋

  自从改革开放以后,千年古城龙岩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有着悠久历史的古城中的自然景观和文化遗址也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包括中山街和上井头),成为龙岩人民心中最大的遗憾和深深的思念。而只有代表龙岩传统饮食文化中的清汤粉店,犹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出,遍地开花,从城市到农村,从小县城到大都市。我曾在福州、厦门、宁化、汕头等大街上,都看到龙岩清汤粉的店铺。每每看到“龙岩清汤粉”的招牌,我的心情就特别激动,特别亲切,好像见到故乡亲人的感觉。

  龙岩清汤粉,已经像沙县小吃、云南过桥米线一样,逐步走向全国,受到外地食客的认可,成为宣传龙岩美食文化的一张响亮的名片。

  我的孩子曾在外地读书多年,放假一回到家,什么好东西都不吃,就到街头去找清汤粉吃,好像要吃完一碗清汤粉,才算有回到家的感觉,以解除长期在外被乡愁困扰的情感。

  海外华侨也有此感。十多年前,龙岩名厨林富开,第一次走出国门去新马泰旅游,被泰国龙岩同乡会的会长知道,特意叫旅行社多留两天,恳请林富开师傅做几道龙岩家乡名菜,让在异国他乡的华侨同胞品尝,解解乡愁。这些菜中,其中就有龙岩清汤粉,所需材料,如“龙岩鲜米粉”、“龙岩鲜绿笋”、 “龙岩粉葱”等电告龙岩侨联会帮助购买,立即保鲜空运到泰国。

  消息一传出,新加坡、印尼、澳大利亚等世界各地的龙岩华侨纷纷坐飞机,不请自到赶来参加。他们品尝着林开富师傅亲手做的地地道道的家乡美食,吃着龙岩清汤粉,欣赏着龙岩采茶灯的舞曲、龙岩山歌等乡音。情不自禁地油然而生思乡之情,心中勾起对龙岩家乡的无限思念和难于割舍的乡愁。许多华侨吃着清汤粉,但眼眶里却含着泪水,一场家乡菜宴席,演绎成一场激动人心的海外游子魂牵梦绕的思乡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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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赞龙岩清汤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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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岩汤粉,面食名冠。流播八方,盛誉世间。囊汉满鲜厨艺,集南北中食传。融我特色,兼收众贤。携旅游胜地之雄风,扬商贸兴业之大篇。客至海江酒醇,宾莅天地食甘。山青青物华,水潺潺鳞鲜。香飘飘人醉,色艳艳目炫。品其味于亲临,思其美于留连。

  龙岩汤粉,文化久远。地处福建。蕴含沿海情缘;特色风味,引领行业风范。餐桌方圆,食之若仙,一日三餐,乡野炊烟。五味调和,巷陌比肩。炖煨煲煮,炝炒熘煎。其地美味,承史精禅。异样口感,四座惊羡;韭菜豆芽,爽口解馋;清汤面粉,甜咸辣酸。同品异吃,遐尔盛传。

  历数日新,集盛百千。推陈除新,竞技习练,取料益广,配菜简严。选材简单,配料精娴。口感适度,火候至关。五味恰当,健体保颜。荤素搭配,样式万千。菜分凉热,碟碗配餐。汤粉美食,三八盛宴。地方食物,世之奇传。风味各尝,精琢细研。工序简易,风味机玄。切整齐,丝均匀,

  解过半,斩不颠。细可过针,质白映笺。形而朴素,色则光鲜。

  食添魅力,龙岩争妍。传统小吃,芬芳空前。天然牛渣,味纯独传;独特肉皮,凝脂玉锦;韭菜豆芽,精挑细摊;本地咸肉,香熏柔软;时节蔬菜,生态新鲜;一锅美味,色香味全;传统厨艺,世代流传;绝世美味,呼之速显,龙岩美食,市井流传。店店接踵,楼楼车川。

  嗟夫,乐在盛世,味在龙岩。楼厦栉比,堂皇摩天。宜居宜业,游乐人间。和谐昌盛,沓至往还。故地新貌,星璀辰璨。钟灵宝地,毓秀仙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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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乡米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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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龙岩人,我的家乡在苏坂云潭。那是个景色宜人、风景秀丽的山村,我的童年在那里度过。八十年代初,我离开了家乡,先是进学校求学,之后走上工作岗位,再就是安家置业,一步一步地溶入了喧嚣的城市生活,渐渐地返回家乡的次数越来越少了。然而随着岁月的推移,年岁的渐长,我对家乡的怀念之情却日益增强。家乡的一草一木,儿时的童年趣事,历历在目,尤其是“云潭米粉”的独特韵味,时常令我魂牵梦萦。

  “云潭米粉”是我们家乡的特产。据传是宋末元初由最早来云潭开基创业的温家人所创。它的制作工艺全靠手工,工序繁杂,耗时耗工。在制作过程中对气候、水质、温度、干湿度以及工序间的时间差都要求很严谨,道道工序环环相扣,紧密相连。在晴朗的天气里,用精选的优质大米和云潭特有的水质制作出来的米粉,香甜滑韧,清嫩爽口,而且煮而不糊,原味不减。它没有任何添加剂,可算是真正的“绿色食品”,而且货真价实。长期以来深受四里八乡民众的青睐,成为人们逢年过节的馈赠佳品,更是婚嫁喜宴上的一道必不可少的美味佳肴。几百年来,云潭手工米粉代代承传,生生不息,誉享龙岩,蜚声海内外。据老一辈人说,我们闽西人赞不绝口,食而不厌的“龙岩清汤粉”,最早的原食料就是我们家乡的“云潭米粉”。在我们老家至今还流传有“云潭清汤粉”汤水配方秘笈(清香消渴方、消食健胃方)。配上九种不同佐料,形成了“云潭清汤粉”的九种独特吃法。现在遍布岩城大街小巷的“苏坂鱼粉”,就是九种烹饪法其中之一,其米粉食料绝大部分都是来自于我们家乡云潭。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是我的童年时代。那时农村是集体所有制,以生产队为基础,提倡农业学大寨,按“份”吃粮,一个人口每年只分得百来斤口粮,难以填饱肚子。家乡的人们只好把仅有的口粮加工成“云潭米粉”,挑到外乡去换回谷子,不断翻番,赚取利润,以解决粮食紧缺问题。记得当时是一斤米粉干可换回一升(2.5斤)谷子,利润只在20%左右。在晴朗的天气里,凌晨三、四点钟,整个村子就已沸腾起来了,到处是灶火熊熊,人声鼎沸。乡间小道上提着手电筒挑水的人们你追我赶,房前屋后舂米粉粿的“砰砰蹦蹦”踏碓声此起彼落。上午十点钟后,各家各户的米粉登上架子,全村白花花的一片连着一片,情景蔚为壮观。我那时年纪小,早上天没亮,也就起来帮忙添柴加火,提水赶鸡。当米粉团起锅捞起晾凉后,我总会选准一团带有锅底痕的粉团,用五指抠抓出一圈熟透了的粉粿,放进嘴里慢慢嚼吃。那清香甜韧略带微酸的味道,实在美极了!现在想起来,还会使我直咽口水,回味无穷。因为加工米粉的劳作是全家齐动员,老少皆参与,人们早上是没时间煮早饭的。大人们辛苦劳作,只是吃些加工时的边角碎料,半饥半饱。而我们小孩子却专爱吃成品米粉条,从粉筐或粉盆里捞起一大把,放入碗里,加上一点油葱酱油调料,或是酸咸菜汁,搅一搅就可即刻食用,而且味道极佳,食而不厌,比任何美味佳肴都强。这也正是我对家乡米粉情有独钟的原因之一。

  我爱家乡的米粉,还因为它有一段红色的缘原。在家乡上小学时,有一次老师请村里的老红军交通员陈文河到学校给我们讲当年红军的故事。他说,1930年春天,新改编的闽西红一团在团长邓毅刚、政委郭滴人和参谋长魏成东的率领下,挺进适中、永福,消灭了当地土匪、民团后,挥师返回郎车休整,尔后就往苏内区、沙和区一带进发,准备进驻我们云潭村。那时云潭的反动势力还很强大,红军不敢贸然进村,就预先派侦察员与当地党组织联系,准备在拂晓时突袭反动民团。我们村党组织经过商议,就派陈文河、陈长添、陈光杰三人负责与红军接头引路。因为红军队伍是头一天下午从永福朗车一路行军60多里,于夜里到达云潭岐岭顶埋伏的,战士们都已饥渴交加。陈文河他们与红军接上头后,才知道这个情况。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可是这荒山野岭的,又是半夜三更,到哪里去找吃的呢?急的大家不知如何是好。这时,老成持重的陈长添急中生智,建议说,可以派几个腿脚好的红军战士跟他们三人一起潜下山去,在靠近山脚的农户里把他们刚起锅的粉团买一些来,如果有成品的粉干也挑几篓上来,以解燃眉之急。团长邓毅刚与郭滴人等领导商议后,为了确保战斗胜利,就同意陈长添的提议。但再三强调要速去速回,不得误了总攻时间。陈文河他们带着几个红军战士飞速下山后,就在岭兜山脚厝找到陈静波(后为红军烈士),由他一起带着找隔壁两家农户商议。把情况说明后,就将他们刚起锅的粉团及前一天整好的四篓粉干一起买来,几个人肩扛手提,匆匆往山上跑去。到了山上,立即分发给战士们充饥。因为这些粉团和粉干经过几道工序的研磨、发酵、锤炼和压榨,具有一股特殊的香甜味,不用糖,不用盐,就可以直接食用。战士们边津津有味地嚼食着,边竖起大拇指,连声说:“好吃、真好吃!”。有的还说,这真是一次从没吃过的“特色军粮”。当战士们刚就着山泉水吃好“早餐”,冲锋号就吹响了,红军战士如下山猛虎,急速地冲下山来与敌人激战。由于红军是突然袭击,战士们又激情高涨,战斗很快就结束了。红军攻占了民团老巢—铳楼,反动民团团长带着几个护兵狼狈地往漳平落荒而逃。红军收缴了民团的枪支弹药,就在铳楼设起了红一团团部,指导当地民众分田分地,组建农会、赤卫队、儿童团、妇联会等,还成立了“苏内区苏维埃政府”。这样我村很快就溶入了“收拾金瓯一片,分田分地真忙”的革命热潮之中,成为了岩东片一块不可多得的红色区域。而确保这次战斗取得胜利的“红色军粮”—云潭米粉的名声,也随着红军队伍的四处征战,传遍了整个闽西,乃至大江南北。

  人们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而我却和大多数远离家乡的云潭人一样,每逢佳节倍思“粉”。每当逢年过节,我都会让家人煮一道云潭米粉作为主食,细细品味它那独特的滋味。偶尔回老家,我非得携带几袋回城不可,以便馈赠给亲朋同事,让大家共同分享一下云潭米粉的韵味。今年中秋节未到,我就早早地打电话回去,请叔婶他们帮我买一些寄来,以圆我的思乡思粉之梦。

  我爱我的家乡,我更爱家乡的米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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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岩清汤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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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龙岩人来说,清汤粉就是经典的家乡味了,不但如此,只要是对龙岩有一定了解的人,你若问他对龙岩最有印象的风味食品,他一定脱口而出:清汤粉!

  要说清汤粉的问世,很难有一个确切的年份,龙岩城开埠已六七百年,清汤粉据信已有几百年的历史。北方出产小麦,面条便成了主食;南方盛产稻米,米饭是主打食品。为了让一日三餐丰富多样,人们在这上头动了心思。清汤粉据说最早出自曹溪乡,勤劳聪慧的龙岩先民,对稻米进行加工,把米磨成米浆,米浆压去水分成团状,团状的粿条通过专门的器具压成细细的圆粉条,便成了抖抖颤颤晶莹洁白的米粉。米粉或煮或炒,都颇可口,但最终人们反复品鉴,感觉最好的烹调方法还是佐以清汤,浇以盖头,再泼上焦香的油葱,——这是清汤粉的“点睛之笔”,它的加入,使汤粉的美味陡然提升。于是一碗汤水盈盈、肉肴飘香的清汤粉便大功告成,它汤清肉嫩,软糯Q弹,吃时唇贴碗壁,筷子拨拉米粉,送入口中,随着“哧溜”一声,——这是味蕾发出的欢呼!美味和舌尖拥抱,顿使辘辘饥客有大快朵颐之感。清汤粉由米浆制成,容易消化,黄口小儿、耄耋老人皆宜食用。外地人来到龙岩,对这种价廉物美的食品也赞不绝口,常常是吃得撑圆了肚皮方罢手。龙岩是红色老区,早期的土地革命先行者邓子恢,是德高望重的老革命家,解放后他担任国务院副总理,分管农业,上世纪六十年代初他回龙岩调研,家乡人民为他奉上一碗清汤粉,食毕,他感叹道:龙岩的清汤粉真是“水”!“水”是龙岩方言,是真好真美的意思。这一动容的评价,既道出了老革命家热爱家乡的情怀,也率真地表达了对家乡美食的喜爱。清汤粉以它的美味,使无论达官贵人,还是草根百姓,都成了它的饕餮食客。

  清汤粉问世沿革至今,在制作上已有了一套比较完整的方式。原料米粉几乎百年不变,但为了适应不同人的口感,有粗条和细条两种规格。汤底的制作是成败的关键,讲究的是用猪大骨熬成高汤,加入少许墨鱼干,需熬制数日,直到汤色乳白,汤味香浓,要让汤味鲜美,还有一秘笈,加少许冰糖,汤味便风味绝佳。食时米粉放入笊篱中,入滚水中烫过,同时撒入一撮雪白的豆芽和几茎翠绿的韭叶,夹杂于粉中,生脆爽口,盛入注满温汤的碗中,有另加炸豆腐,煎蛋卤蛋,由客人自点,盖浇的肉肴最早的是牛油渣,炸肉皮,粗料巧做,酥软不腻,后来又有了里脊肉丝,咸肉丝,最近的新创制是盛产河鱼的白沙、温潭一带的做法,用新鲜的鱼块过油炸酥,这样的盖浇由于有鱼鲜的美味,一时赢得许多人的推崇,最后浇上一勺油葱,便端上奉客。

  清汤粉由其不同的风味源流,拥有不同的食客群。于是在字号上彰显明义,有点明历史起源“老曹溪”的,有弘扬曾经名噪一时“老大众”的,有着意用料“三奈”的,有标榜新版浇头“河鱼粉”的,更有客家一支异军突入 ,用鲜嫩的牛肉夺人口味,于是“牛肉清汤粉”的店招又乱花迷眼,很抢风头。

  清汤粉的制作并不复杂,却能以简约取胜,相比福州的“佛跳墙”,用料讲究,工序繁复,费工费时。“佛跳墙”好比浓妆艳抹的贵妇,清汤粉便似荆钗布裙的村姑,质朴而耐看。

  西晋的张季鹰在外为官,忽一日秋风起,动了思乡的念头,想起此季节家乡莼菜羹、鲈鱼脍,最是撩人食欲,于是叹道,人生不能为了官爵封位,而放弃了该有的追求享受,遂辞官归去。“莼鲈之思”这一成语,便成了一个著名的典故,让后世很多离家的游子,借此抒发思乡的情怀。龙岩是人文繁盛之地,每年到外地负笈求学的学子数以千计,在外谋生羁身于异地的乡人更是人数众多,这些学业长进、事业有成的游子每怀思乡之苦,最简括点睛的话语便是“想吃清汤粉了!”而一旦风尘仆仆还乡,甫下车旅,便是先来上一碗清汤粉,以慰思乡之饥渴。龙岩又是一个著名的侨乡,清朝、民国以来,龙岩籍“番客”散居东南亚各地,经过多年经营,商海驾舟,他们大多殷实富有,身家赫赫;但财富不足炫,内心每有失落之感,夜深人静,常常思念家乡;他们有条件遍尝珍馐美味,然而口中喃喃的还是“家乡的清汤粉……”。东肖有一老华侨,年老还乡省亲期间,每餐必食一小碗清汤粉,每尝如新,百食不厌。

  一碗平平常常的清汤粉,集饭、菜、汤于一体,简单而实惠,经济又营养,人们常年食用它,增长了力气,强健了体魄。龙岩姑娘婀娜的身段,是不是和轻柔的粉条有某种联系,龙岩小伙的聪明能干,是不是也得益于这种养身的食物,不管怎么说,在龙岩人的生长发育中,清汤粉一定发挥着潜移默化的微妙作用。在网络行业中做得风生水起的美团网总裁王兴,历经四次创业挫败,败而愈战,终成气候。他是龙岩曹溪人,正是清汤粉的故乡,这个吃着清汤粉长大的英才,他身上的创业坚韧和商海中表现出的灵活性,也让人在不经意间联想起清汤粉的Q弹柔韧。

  当下,餐饮行业是第三产业中日渐吃重的经济业态,清汤粉在地方经济中也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在龙岩城乡街区,林林总总的商铺中,清汤粉店不下数百间,店中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一定是清汤粉店;从事这一行业的,从原料到成品,不下数万人,形成了一个产业链。龙岩市的GDP总量,不起眼的清汤粉占了不小的份额。由家常小吃到社会化运作,其规模和效率,都具有转型社会的进步意义。

  如今的龙岩,百业俱兴,生机勃勃。人们步履匆匆,忙着各自的工作和事业。往昔的清晨,万家生火,炊烟袅袅的景象已成过去。人们习惯于一早就上清汤粉店,以粉果腹,然后开始一天的劳作,中餐、晚餐,更多的人也是作这样的选择。龙岩人的一日三餐,离不开清汤粉,清汤粉和龙岩人的日常生活已经密不可分。不管生活发生什么变化,龙岩人用味蕾选定了清汤粉,不会改变。

  呵!清汤粉,美味可口的清汤粉,散发着家乡亲情的清汤粉,我们怎能不赞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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